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一万敌三十余万,相差太过悬殊,即便许安如今的实力,一对一,可横扫当世无敌。
但面对三十万大军集结之力,恐怕一个照面,便会被碾成齑粉,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守关,说着容易,身体力行,又何其之难。
许安挥退众将,踏上城楼之巅,望着西沉的落日,陷入了沉思。
翌日清晨,黎明破晓之际,许安自沉思中,渐渐回过了神。
他的鬓角已被晨露打湿,身上的战甲,在晨光之下,泛着一层金灿灿的水光。
“上将军,据探子来报,那十八镇诸侯的大军,已倾巢而出,最多午时,便可至关外。”
李蒙匆匆而来,急声道:
”我等可要早做准备?”
“撤下城墙之上的所有旌旗,将关门打开,让所有士卒登上城墙,备足干粮清水,藏匿好行迹。”
“恕末将愚钝,上将军是要?”
李蒙神色迟疑。
“不必问那么多,照做便是,将赤兔牵来吧。”
许安轻吸了一口晨间微凉的露气,望着破开云层的大日,微微摇头,气血微动,头顶腾起袅袅白烟,蒸干了身上的水气后,转身下了城楼。
吱呀
虎牢关门开启,许安骑着赤兔,立于城楼之下,抬手将方天画戟插入地下三尺,而后缓缓合上了眼。
轰隆隆
无数马蹄声,好似闷雷,缓缓压来,地面隐隐震颤。
一条黑线,横铺数十里,似潮水一般涌来,不多时便至关外,黑压压的一片,好似一朵厚重的乌云。
十八镇诸侯的大军,于虎牢关十里之外缓缓停下。
三十万大军,即便不成军阵,毫无章法,那聚合于一处的杀伐之气,便足以让人胆寒。
藏身于城楼之上士卒,掌心皆是渗出了冷汗,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弓弩,以求能得到些薄弱的安全感。
大军之中,袁绍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城墙,而后望向城楼下醒目的单骑身影,眼里满是疑惑。
沉吟片刻,袁绍传令三军,升起军帐,请来其余十七镇诸侯议事。
“董卓昨日就弃关跑了,此刻说不定都到了洛阳,这吕布怎还在这里?”
“吕布这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管他卖的什么药,我三十万大军在此,任他有三头六臂,又能如何?还能翻了天去?”
“既如此,何不请你率大军先行探路?”
“我等十八镇诸侯,同气连枝,自当同进同退,还是听袁盟主如何说吧。”
几镇诸侯闹哄哄的吵成了一片,坐于一旁的曹操有些不耐的皱起了眉。
“诸位且静一静。”
袁绍压下了骚动,而后开口道:
“依我所见,这虎牢关内定有埋伏,董贼一向奸诈,虎牢关后,一马平川,洛阳再无险可守,他怎会轻易放弃?撤军弃关,说不定是掩人耳目,就是为了让我等掉以轻心。”
“这”
“确有几分道理。”
“袁盟主所言甚是。”
“那我等该如何应对?总不能在这里干耗着,我等粮草可支撑不了多久了。”
袁绍沉思许久,起身道:
“先拖上他三五日,这西凉大军,总要生火造饭,看其燃起炊烟多少,即可看出关中大概情况,到时再进军不迟!”
听闻袁绍所言,一众诸侯思索过后,皆是点头应下。
“主公,您因何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