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不明白,自己内心为何会动摇?这是不曾发生或者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事实如此,她就是动摇了。
她突然对自己感觉到有一些陌生,从浴桶里出来,对着铜镜轻声道:“你没做错,没有!”虽她语气坚决,可她在铜镜里看到自己迷茫的眼神与痛苦的神色,一想起那个中秋夜晚,宋平安伸出右手为她拂去石头上灰尘的袖子,便又是泪水夺眶而出。
平复了一下情绪,下楼时,红药见沈一指已经喝的半醉,她落座后,自斟自饮,也只想一醉解千愁。
悄然间,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
翌日醒来时,梦中酣畅淋漓的痛哭与悲伤感还隐隐笼罩在红药的心头,她洗漱后,打开房门,就见到龙川城已披上了银装素裹。
沈一指站在楼道间欣赏着雪景,对她打了声招呼。
二人结了帐,便往城外的点睛山骑马而去。
半路上,沈一指与她骑马并立而行,突问道:“你昨夜哭什么?”
红药一愣,问道:“我哭了吗?”
沈一指点头道:“我在隔壁都听到了,你一直哭,一直喊着他的名字,你做噩梦?”
红药白眼道:“要你多管闲事,想想见了教主该怎么说吧!”
沈一指拿出一个酒壶,猛灌了几口,道:“教主那么疼你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我就惨了,至少关要几个月的禁闭。”
从官道转入山路,因大雪的天气,行人更是稀少,马蹄踏进积雪的声音,清脆的回荡在山谷间,重重的落在二人心头上。
刚进入天巫教的领地,便有密探从山路中现身,一见是红药圣使与沈一指,便吹响了暗哨。
两人下了马,踏着刚扫过的石阶,往山上一步一步走去。
站在山门前迎接的是一个与红药年纪相仿的女子,见到红药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便急忙踩着阶梯迎了下去,二人相拥,互道思念之情。
片刻后,那女子朝着沈一指行了一礼,又望向红药道:“教主已经在等你们了。”
两人牵手朝天巫教的蛊神顶走去,沈一指落后丈许。
天巫教创教已有千余年,虽处于西南边陲,也鲜有人在江湖上走动,但其名声依然响亮。江湖中无人愿得罪天巫教,那是因为他们的蛊毒让人防不胜防。
蛊神顶乃天巫教待客、议事、赏罚、祭祀的场地,也是教主歇息和练功的地方,其规模占据了山顶一半的位置,九进九出的院落,极具规模,很是奢华。
大厅中,一看去年约在三十左右的女子斜靠在一把雕刻精美的椅子上,身旁摆放着一个暖炉,看其造型与雕工,便知其造价不菲。
此人便是天巫教的教主巫红雪。
一身紫色的棉衣长袍,脖子处围着一张雪白的狐皮,腰间系着白青色的镂空玉石腰带,将她高贵雍容的气质衬托的更为得体。
若说红药是青色的李子,还带着让人龇牙的酸,那巫红雪便是已经成熟的苹果,粉嫩诱人。
那女子带着红药与沈一指走进大厅,后两者刚踏入门槛,便疾步而行,跪在地上。
巫红雪看了二人一眼,端起边上的茶杯轻抿了几口,鲜红的唇印落在白色的碗口边上,很是诱惑。
她站起身,在厚实的棉衣下竟也无法掩盖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缓缓走到两人跟前,拉着红药站了起来,笑盈盈看了片刻,才道:“看来咋们的红药已经心有所属了。”
红药娇躯一颤,没想到教主竟然一眼就发现了她的秘密。
一旁的女子脸色惊讶,双眸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这个好姐妹。
巫红雪哈哈笑了几声,道:“痴情蛊的滋味不好受吧?”
红药连连摇头,失声道:“痴情蛊?原来……原来是这样!教主为何这样对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