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汉子一听熊瞎子给皇帝拉过面,都是微微一凛,相互看了看,像是在犹豫什么?但此刻就这般走了又觉得丢了脸面。
领头的咳嗽了两声,故作镇定道:“兄弟们不要怕!咋们人多。”其他四人一听,有三个拔出了长刀,可还有一个少年站在人群最后,目光时不时的瞟一眼红药和白英二人。
店内其他食客见这汉子说出如此不要脸面的话,仗着人多欺负一个老人家,都是心中鄙弃,带着不屑的目光看着这一行五人。
红药怕这几个人打伤店家,正要出手相助,却是看见白英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两人正要退至门口时,那领头的汉子喝道:“你们二人休走。”
红药转身看着这人道:“嗯?这关我们什么事?”
带头的愣了愣,看了一眼身后没拿兵器的弟兄,见他朝自己挤眉弄眼,又忙回头道:“你们……这件事都是你们惹得,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白英察觉到他的异样,目光向站在最后的那少年望去,见他生虎背熊腰,额头宽广,双目明亮,嘴角微微上翘,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心中正怀疑此人的身份时,那带头的又道:“总之,这件事不解决这店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走,不然……哼,别怪老子我不讲江湖道义,人多欺负人少。”
熊瞎子气的老脸涨红,转身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架势就要劈人时,突外面街道三匹黑马疾驰而来,立定在他店铺的门口。
来人是三个男人,约莫都在三十上下,黑色衣服,黑色披风,黑色斗笠,黑色的剑鞘。
那领头的看到这三人后,脸上的神色放缓不少,吐出一口气后,慢慢退到了他先前的那四人之中。
熊瞎子一愣,眼神变得明亮起来,一扫店内其他宾客,又把目光落在了红药与白英身上,打量了几眼后,才发现有异,眉宇间露出难以抉择的神色。
红药与白英对望一眼,都是同时心道糟糕,看来对方这几人只是想拖住她们,等救兵来援。
熊瞎子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将刀缓缓放下,倒了杯冷茶喝了之后,语气带着讥讽道:“怎么老夫这个小店今日会让你们三位有雅兴光临了?”
那三人之中有人回道:“不关你事,你今天最好聪明点,别多管闲事。”说罢,目光转向了红药和白英。
哪知熊瞎子在旁又冷哼一声,道:“不关我事?在我店内能不关我事?这么说老夫取你人头也可不关你事了?”
那人一听,转头拔剑喝道:“熊瞎子,别以为我们三兄弟不敢杀你,你他妈的在废话,信不信我们宰了你。”
熊瞎子哈哈大笑,道:“你们三兄弟出息了,投到明王麾下就不认识我这个师叔啦?”
“锵!锵!锵!”
三把长剑出鞘,竟是不同颜色,耀眼金剑、冷色银剑、寒光刚剑。
白英惊呼道:“李氏三兄弟!”
这三人正是江湖上已经败亡了的‘剑气宗’的弟子,大哥‘金剑’李纯金,二哥‘银剑’李纯银、三弟‘铁剑’李纯钢。
熊瞎子连道三声好后,一股豪迈之气散发全身,接着道:“我‘剑气宗’虽只是无门小派,但也教过你们礼数二字,你们三人竟敢拿剑指着老夫,如此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行径,我就好好替我那死去的师兄管教管教你们。”
只见他话音一落,李氏三兄弟的剑影便已展开天罗地网攻向了他,看其架势,恐怕这三人并没有顾忌师侄之情。
熊瞎子双手在空中划出千百魅影,不进反退的冲向他们三人剑影的包围圈,霎时,人影剑影乱做一团,看得人眼花缭乱。
双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时,其余宾客想走,却被那五人堵在了门口。
白英一拉红药,后者醒悟,暗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刚一转身,就见一个身影飞扑而来,声势之快,让红药不可小嘘。
她一推白英,转身举起右手,凭空接他一掌。
只见红药身形一晃,跌飞到大街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白英急忙去扶她,红药神色凝重的站起身,看着眼神这少年,她怎么也没想到此人看去如此年轻可却力量竟如此之大,她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这不是真气的力量,是纯肉身的力量。
那四人之中,有人喝道:“好样的,吴敌!我都说了吴敌能对付这两个小子,你们偏不信,硬要叫人,还说什么蛊毒如何如何厉害,我看啊,都是讹传,天巫教也想破了我三帮联合制造出来的金甲血尸蛊,简直是痴人说梦。”
红药这才晓得已经被人识破身份,可她不明白为何一进城就暴露了,好奇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天巫教的人?”
吴敌耸肩一笑,拿出一个琉璃瓶,里面一个像萤火虫的小虫子正闪烁着光芒,道:“有人给的,说只要天巫教的人一靠近,此虫便会发光。”
红药像泄了气的皮球,摇头道:“我竟忘了李一鸣的‘天罗蛊’,真是大意。”说罢,看了一眼白英,扯开头上的发髻,既已被识破,便不再假扮,望向吴敌又道:“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与她无关,只要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吴敌一愣,没想到对方是个女人。
带头的那人哼道:“一个天巫教的人值一百两银子,你觉得我们会放你们走?吴敌,拿下她们两个,我跟堂主请功,升你为香主。”
吴敌一听,道:“好勒!”只见他全速冲了过来,一拳挥去,拳头竟可凭借肉身的力量发出‘呼啸’的破空声。
红药祭出绝情刃,心道此人到底什么来头,又学的什么功夫,怎么真气如此微薄,可肉体的力量却是如此强横,思忖间,对手的拳头已到跟前,她身子微微一侧,已厘毫之差躲了过去,手底下的绝情刃朝着吴敌的身子刺去。
对方却是不躲避她的攻击,将拳头横扫而来。
红药在心中窃喜此人毫无实战经验,绝情刃正要插入对方的腹部时,她却只感觉有如碰到铜墙铁壁,手中的绝情刃丝毫在难进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