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整夜,落了一地的残花。
宋平安醒来时,只觉口干舌燥,起床往房中的圆桌走去,刚拿起茶壶,吴敌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叫嚷道:“给我留点……给我留点……”
两人你推我抢,嘴都往茶壶那里靠。
就在二人‘两嘴相争’之时,红药端着两碗粥推门而入,见到眼前的场景,‘啪!啪!’两声,清粥洒了一地。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二人,脸上神情千变万化。
吴敌把嘴从宋平安的嘴旁挪开,下意识的擦了擦嘴唇,“我觉得你可能误会我们两个了。”
宋平安放下茶壶,看了看吴敌,又看了看红药,然后点了点头。
红药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四目相对,许久之后,捧腹大笑。
洗漱完后,小二前来叫门,说楼下有人让他们下去吃早饭。
两人下楼一瞧,见是巫红雪,红药和突然出现的白英,三人坐在靠窗的桌旁,点了几个小菜在等候着。
而红药像是精心打扮过,腮红唇艳,肤白眉细,仿若初春的桃花一般,娇羞而又灿烂。
巫红雪坐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入座。
白英端起茶壶,替每人面前的茶杯斟满了清香四溢的茶水,瞟了瞟早已耳闻的宋平安,像是很满意他的长相,对着红药偷偷露出了笑容。
吴敌介绍道:“这位是天巫教的巫教主,这位是白英姑娘。”
宋平安拱手,“幸会!”
白英回了一礼。
巫红雪道:“都是江湖中人,俗礼就免了吧!宋平安,我问你,你可愿意娶我天巫教红药圣使?”
红药一脸惊讶,“啊”了一声,想要说话,却是被巫红雪伸手止住了。
宋平安皱着眉头,半晌之后,道:“承蒙巫教主看得起,是我宋平安的荣幸。不过在下身负重任,在未完成这些事情之前不敢成家,恐怕要辜负巫教主的美意了,还望见谅。”
红药先是皱起眉头,而后噘着嘴哼道:“教主,谁说我要嫁给她了?”
巫红雪笑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刚出来闯荡江湖,囊中羞涩,无钱买房买车,你不用担心,我天巫教可出钱置办这一切,只要你点头,我这就出门找个算命的先生求个好日子,怎么样?”
吴敌嘿嘿笑道:“敢问巫教主,贵教还有弟子要急着嫁人的吗?”
巫红雪瞪了吴敌一眼,后者急忙端起茶杯掩饰尴尬,道:“我就随便问问!”
“你要想清楚,红药可是会继任我天巫教的教主一职,娶了她等于得到整个天巫教,不说蛊术对你尽传之外,钱财也是任你花,尤其是我天巫教在西凉购买的千亩特伦酥草原,里面养着上万头奶牛,牛奶做成酥,特别美味,千金难求。”
白英在旁连连点头道:“嗯嗯!那酥真的很美味,一上架经常卖断货。”
宋平安摇头道:“第一,我不喜欢吃甜的,第二,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了?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
巫红雪道:“不是所有的奶牛都叫特仑酥,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娶我天巫教的红药圣使。”
红药怒而起身,道:“谁说要嫁给你这个臭小子,本姑娘貌美如花,想娶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月亮上。”
吴敌抬头从窗外往天上看去,问道:“这他娘的要多少人啊?”
红药一跺脚,一个巴掌拍在吴敌的脸上,后者露出委屈的神情,道:“我说错话了吗?”
巫红雪依旧云淡风轻,“若你不想娶她,那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宋平安眉头一皱,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巫红雪拿出一颗丹药,道:“这是绝情蛊,你现在服下。”
白英连连摇头道:“不要啊,教主,给他们一点时间。”
红药一听到绝情蛊,也是呆呆的坐了下来,呼吸都变得紊乱。
吴敌摸着发烫的脸,好奇的问道:“绝情蛊是什么?”
白英连忙解释道:“这是本教的教规,天巫教的教主在未坐上教主职位之前,会服下痴情蛊,痴情蛊一但认准另一半,便会终身矢志不渝,她要么杀了自己心爱的人,破了痴情蛊,要么让对方服下绝情蛊,那么他们两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彼此相爱,一个爱一个恨,直到死亡。”
吴敌咂舌道:“你们搞的这么极端干嘛?有点像邪教组织啊!我表示强烈谴责和抗议,这样太没人道了。”
巫红雪怒道:“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红药要接任教主职位,她不破情如何看破七情六欲?如何参悟天道?如何领悟我天巫教至高无上的法门?这是我天巫教传承千年的规矩,必须照做。”说罢,她收起怒火,又淡淡道:“或者,我让红药杀了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