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民众,自当为山河社稷,地方治安,尽犬马之劳,任凭大人差遣,只是义民暂无容身之所,还望大人多加考虑。”张墨卿摸着腰间的长剑,平淡地说这番话,但话中透出一股傲气。
“此事毕后,自当寻一地方安置义民,以安义民之心。”王萧海的语气刚才不同,带上几分斩钉截铁的感觉。
“不敢劳烦大人,只需白莲寺逆贼残址,有些许片瓦容身即可。”张墨卿转过身来,看着王萧海说出了这句话,我们只要白莲寺。
“果真?”王萧海揉了揉脑门,白莲寺的占地很大,在这么一个寸土寸金的桦城,单从地皮想要置办,不算建筑,也要十万两。
“果真。”张墨卿坚定地说,不为了白莲寺的位置,谁会平白无故去效力,如果不是白莲寺位置太好,而且起来的时间太短了,不过几十年,而且刚好有人想对他动手,他也不会去答应合作。
还好白莲寺抢占了其他寺庙道观不少生意,在这一块,可以说是树敌无数,大的恩怨谈不上,但其他寺院道观或多或少有些看白莲寺有些不爽。
“但逆贼残余之物,恐有蛊惑人心之嫌,还需官府尽善处理。”王萧海说出了这句话,最终敲定了条件。
张墨卿看了眼王萧海的神态,这就应该是底线了,一个字从嘴中吐出,“好。”这是定下条件,什么白莲寺房子可以给你,但白莲寺积攒下来的金银财宝全部要拿走。就这么个条件,答应不答应。
“不知道到时如何联络。”王萧海也就直奔主题,条件已经谈好,不再遮掩,如果你想要拿的话,就给我卖力气。
“桥东碧春酒楼,你可以到那找我,王百户,先行告辞。”张墨卿恭敬地行完了礼,直接起身离开,说到底,他合作的是官府是定北侯府,不必太给他王百户面子。
定北侯府别院的大厅中,几处红木做的木椅,几个邢窑白瓷做的茶具放在桌上。倒了一壶上等的碧螺春,分倒了几次,由一个侍女将一盏呈上,王萧海接过,慢慢品了几口,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学着做就是了。
宁新宏到了这处所,自家的产业到是精神了一点,没了路上疲惫的神色,只是脸上的黑眼圈,和淡淡地胭脂水粉的味道,似乎揭示了宁新宏昨晚休息的不是特别好。
白皙的皮肤上隐隐能看到青筋,脸上的神态倒算是精神,如果他不是一直在打量站在他旁边的侍女就好。他举起茶盏喝了一口,没多大反应,这种品质的茶他从小喝到大,或许比这差的茶他根本就没喝过。
那只戴着羊玉的手慢慢把茶杯放下,才慢悠悠地说:“你是说,那对师徒想为侯府效力。”理所当然的语气,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王萧海嘴角抽了一下,他刚刚介绍的是一个是师叔,一个是师侄。
“他们想要白莲寺的残址是吗,那就好好做,如果真做的好了,侯府不吝赏赐。”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姿态,宁新宏表现的淋漓尽致。
“铁叔,你拿着侯府的拜帖去知县衙门去一趟,我记的他是王学士的门生,我家素来与王学士交好,务必让他下一道公文,再去把城北的驻军调来,调个三百人就差不多了,再多就过了线,父亲那边也不好遮掩。”宁新宏平淡地说出来这番话,一边把玩着手上的羊玉指环,稍露锋芒。
站在一旁的铁叔行了个礼,算是应下。
“至于,王百户你做的不错,回去的公文评语会是良,且先去休息一下吧。”淡淡说完这句话,就径直走回了房间,他宁大少爷,本地有名的青楼还没玩过,自当养精蓄锐,晚上好好去照顾一下那些流落风尘的少女。
王萧海坐在位置上不动,宁新宏这番表现可以说是锋芒毕露,但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世界上没有傻子,或许曾经有过,但现在估计已经死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