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这吕本中,也是西门庆喜欢的一个词人,属于江西诗派,他的词,颇有道家哲学,没想到十四岁,能做出这样如有哲理的诗词,果然是天赋异禀。
第三名,润州张纲,年十五,词作:
浣溪沙
象服华年两鬓青。喜逢生日是嘉平。何妨开宴雪初晴。
酒劝十分金凿落,舞催三叠玉娉婷。满堂欢笑祝椿龄。
西门庆听到此时,也不禁紧张起来,前三十位只剩下两位了,到底有没有自己呢?有的话,是第一,还是第二呢?对面的赵佶也是紧张万分。
不光是赵佶,就连隔壁背对他们的李清照,此时也是小拳头握的发白,手心冒汗了,她知道西门庆也参与了诗会,并且还听过见过他那三首词作,可是听到现在,也没听到西门庆的名字,不禁越发紧张起来,难道是第一,第二么?到底是第一还是第二呢?
第二名,洪州徐俯,年二十三,词作:
卜算子
清池过雨凉,暗有清香度。缥缈娉婷绝代歌,翠袖风中举。
忽敛双眉去。总是关情处。一段江山一片云,又下阳台雨。
卜算子
天生百种愁,挂在斜阳树。绿叶阴阴占得春,草满莺啼处。
不见生尘步。空忆如簧语。柳外重重叠叠山,遮不断,愁来路。
“大哥,这徐俯乃是黄庭坚的外甥!大哥,最后一人,必定非你莫属了!”赵佶在一旁打气道。
西门庆只是面带微笑,一脸淡然,可他心中已经是突突狂跳了,这第一到底是不是自己,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诗会头名~这四个字一出,所有人都寂静了下来,都想看看这诗词冠绝天下的人是何许人也...
诗会头名,郓州~西门庆!年,十八!词作:
卜算子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卜算子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哗~~~,满世界的寂静,一瞬间爆发,到处是人声鼎沸,大家都在交头接耳,互相打听,这郓州西门庆到底是何许人也...
“嚯哈哈哈哈哈!大哥!恭喜恭喜!果然不出所料,果然是你的第一,哈哈哈!”赵佶大笑道。
“多谢贤弟,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得这第一,纯属侥幸罢了,”西门庆说道,其实也不是他谦虚,诗词一道,本就是如此,除非是差异非常的的两首来对比,否则,还真的不能说睡好谁坏。很大程度上,这个排名,会受到审阅人员的心境,心情,喜好所影响。
一旁的钟离和钱罐已经震惊的瞠目结舌,他们一个只知道西门庆功夫好,一个只知道西门庆有钱,却都不曾知晓,西门庆还这般有才华......
李清照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整个人脸上骤然绽放出了迷人的笑容,还不禁微微扭头向这边望了一眼,立在身旁的小蝶也是替小姐松了口气,小蝶觉得,西门庆人不错,长得好,还有文采。可惜,西门庆仍旧只能看到的背影。不过李清照的小蝶反常举动,却是落入了母亲王氏的眼里,不禁也举目朝这边扫了一眼,正看见兴高采烈的赵佶在恭喜着西门庆,李格非听到赵佶的大笑和恭喜声,也不禁侧目望来,没想到这诗会头名的西门庆,正坐在自己的隔壁,一看之下,若真一表人才。
赵佶回过头,想看看李清照的反应,正好和李格非四目相对。李格非是认得赵佶的,急忙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李格非参见端王殿下!”
“啊!李大人,不必拘礼!李夫人好,小王有礼了!”赵佶笑着回道,随后又冲着李清照的母亲打了个招呼。
“妾身李王氏拜见王爷!”王氏也起身微微施了一礼道。
“王爷,您旁边这位,便是这诗会头名,郓州西门公子了么?”李格非笑道。
“正是!”着急笑道。
“果然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西门公子的三首词,可谓是冠绝天下呀!”李格非望着西门庆笑道。
“李大人过誉了,小侄得这头名,纯属偶然,小侄西门庆见过李大人,见过李夫人!”西门庆赶忙行礼道,开玩笑,这可是未来的岳父岳母老泰山,怎敢怠慢...万一人家看不上你,棒打鸳鸯,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西门贤侄,倒也是谦虚之人呐,头名就是头名,没有什么偶然不偶然的,就凭你那三首词作,完全当得这次头名!”李格非笑着说道。
“是啊,西门公子惊才绝艳,不用谦虚,女儿,还站着干嘛,还不见过端王殿下和西门公子?”王氏和蔼的对着西门庆说完,看着一直低头不语,面色通红,紧张兮兮的李清照,想起今日她诸多反常的举动,不禁心中起疑。
母亲都下令了,李清照无奈之下,不得不缓缓转过身来,低头对着西门庆和赵佶行礼道:“小女子清照,见过端王殿下,见过...西门公子!”
“哈哈,小姐免礼!”赵佶笑嘻嘻的说道,他心中乐坏了,没想到大哥今日不仅见到了未来嫂子,还连同人家父母一块见了,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趣事呢...
“小姐有礼了!”西门庆也有些尴尬了,难道是,这丈母娘看出了什么不成?不禁心中忐忑。
李格非是个男人,心思远不如王氏来的细腻,他看到李清照面带羞涩,眼波流转,只道是自己这女儿极少外出,极少接触青年才俊,所以感到羞涩罢了,他心中颇为满意,在他心里,这才是女儿家应有的做派。不禁老怀大慰:“王爷,西门公子,我这女儿极少出门,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哪里,李大人,我们是见过面的!对不对呀,李小姐!”赵佶笑着说,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他这是一时兴起,故意使坏,看这顽固出名的李格非,会有什么反映。
西门庆满头黑线,他此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了,玛德,这赵佶是实力坑哥啊。
“哦?王爷以前曾见过小女?”李格非诧异道。一旁的王氏,看看脸红道脖颈,一直低头玩着手指的女儿,再看看着急旁边略显不自然的西门庆,心中更加确定,这西门公子和自家女儿之间,绝对有事儿!
“没错!确实是见过的,不只我,我这大哥,也是见过的!”赵佶笑道。
“竟有此事?我倒是未曾听小女提起过...王爷莫怪啊!不知王爷和西门公子与小女是在何时,何地见过?”李格非心中疑惑,为何这端王殿下称呼西门公子为大哥,不过此时还是女儿的事情要紧。难不成是女儿瞒着他与这两位有什么交集?
“啊,大哥,此时还是你来说吧!”赵佶笑着看向西门庆。
“啊!李伯父,是这样的,半月前诗会第一日,我们也在这观澜阁,同样也是这处雅间,那日李小姐也在我等隔壁,所以...所以有过一面之缘!”西门庆笑着解释道,她当然不能说,你女儿翻墙被我抱在怀里,之后我还送你女儿一个钻戒,然后,就私定终身了...
“哈哈,原来如此,两次都在此处相遇,那着实也算是有缘!”李格非听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一旁的王氏此时心中早已断定,这女儿和西门庆绝对不是一面之缘那般简单,她可是记得,那日李清照来诗会上玩耍,不消半日便慌慌张张的回家,自己待在屋里发呆,当夜还听见女儿辗转难眠。其后几天,经常见女儿对着天空,对着空气发呆,和她说话,还经常走神。怎么问都不说,看来和这西门庆有关,不行,回头得好好问问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