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关胜将自己的推论说了出来。
众将听完又是一阵沉默,呼延灼沉思片刻,幽幽说道:
“竟有此事?石火弹可是整块巨石所刻,即便内部掏空,可外壁依旧坚硬无比。全靠投石机将其抛向人力所不能及的高度,借助飞速坠落之势砸在城头,方可碎裂,莫说弓箭不好击中,即便是寻常人手持刀剑也不易将其损坏。
若此事并非偶然,那西门庆手中的物件,八成是一种威力奇大,精准度奇高,射程奇远的兵器了。
如今看来,这西门庆年纪轻轻便名满天下,当真不是好相与的。
唉,看来先前是本帅小看了他!这徐州城,并不好打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多数无益,走吧,尔等随我去徐州城下一观!”
形势比人强,呼延灼终究收起了对西门庆这“毛头小子”的轻视之心,带着众将和少数卫兵骑马出了营直奔徐州城下。
营盘距离徐州城不过二三里,绕过一个高土坡就能看见城墙了。
尽管他们一行先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他们来到城下两百步之距所看到的景象,还是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心肝儿一颤…
妈爷子那城下的空地上,十来个黑黝黝的大坑,想不看见都难
就像是人群里一个显眼的秃子,脑袋上还生满了疮……
神奇的是…如今距离那轰天雷轰击已然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可有几个大坑里却依旧冒着缕缕青烟。
每一个大坑直径都在一丈开外,因为不敢靠的太近,坑有多深,却看不真切。
可即便如此,靠人力挖掘,怕也得上百人忙活半个时辰。
毕竟城下是官道,泥土每日被人流,车流,牲口马匹踩踏,早已变得无比坚实,和普通的松软沙地不可相提并论。
“看来……童贯所言,着实不虚啊……”
呼延灼看着嘛地上的大坑,又看了看加高加固过的城墙,喃喃自语道,他眼中竟浮现出一股无力感,可惜他身后的众人,却无法看见。
看过现场之后,众人未多作停留,沉默离去。
来时忧心忡忡,去时垂头丧气。
又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盘算,又或许,在苦思冥想,寻找破城之策。
实际上,更多的是自嘲吧…
试问,昨日自己还信誓旦旦,意气风发额告诉士兵们今日一举破成,然后好好的改善伙食。
本来就是借鉴望梅止渴的典故,是无奈之举。
可如今,哪里还有梅子可望?那梅子树都已经连根拔起了好么……
“诸位,为今之计,只能暂缓攻城!在没有对策前,你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好好安抚你们各自手下的兵!风言风语的,不许在军中传播,以免以讹传讹造成恐慌。”
“那不知以大帅之意,传播之人,该如何处置?”
“斩!”
呼延灼未曾犹豫半分,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
众将领命离去,帐内仅剩呼延灼一人,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沉默着。
良久,他取了一一张纸,咬咬牙,提笔疾书。
他除了要向兵部和枢密院汇报战况和战果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