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不同了,何涛死了,群龙无首,还打个什么劲啊,溜吧。
麻溜儿回营歇着他难道不香么?
香。
“兄弟们,主帅已死,尔等速速随我回营,且保存实力,等待朝廷派新的主帅前来,再一雪今日之耻。”
逃跑不叫逃跑,叫战略转移,战术性撤退,顶立地的爷们儿,怎么着也得有里有面儿不是。
只要有人带头,立马就会有人效仿,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西门庆是好惹的么?
时迟那时快,顷刻之间,徐州西门外的两万多人扯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就只剩下寥寥数人,为首一个就是新投入何涛怀抱的一位骑将。
这人从何涛命陨之后就第一时间连声大喊随他杀进城去,拿了贼首西门庆为何涛报仇,本以为身后的马蹄声是麾下和同僚响应她的号召,精神大振的手提长枪向前冲杀了十余丈,结果一回头,除了她的两个亲随,身后竟无一人。
他顿时大惊失色,一拍大腿骂了一句不知何处的方言,随机调转马头朝开路溜走,还差点儿惊了胯下的坐骑。
西门的溃散,似乎并未影响到东南两门,这两门的统兵者,也都是刚从呼延灼处投到何涛麾下的将官。
西门的嘈杂声,让他们以为已经开始攻城了,稍一犹豫,他们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杀入城池,活捉西门庆,为何涛报仇,实际上,到底是真心为何涛报仇还是想趁机拿个头功在朝中露露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不过那一脸的悲痛之情呼之欲出,不明就里的人见了,恐怕都会感叹一声,上一句“仁义”。
呼延灼一手调教的兵,素质还是相当高的,随着主将的号令,他们第一时间组成三角形的攻击队形,前排持盾,后面持刀,再后面是长枪,最后面是张弓搭箭的步弓手,而他们最上方,毫无意外的正是被他们刻画成“反贼附庸”的无辜百姓。
这是步兵攻城固定的套路。什么?云梯?工程车?投石机?攻城锤?
不好意思,先前被毁之后,还没来得及打造呢。
再,此时此刻,城门大开,西门庆的叛军已然撤出,还有啥可担忧的呢?
若担忧,也只有担忧军阵前方那些无辜百姓。
“喝,喝,喝!”
哗哗哗哗哗哗……
军阵开动,士兵们试探性的迈出步,防备西门庆使诈,万一就是一出空城计呢?总有做出正确应对姿势逃跑的余地不是么?
此刻徐州城头上依旧没有半点动静,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官军们心中嘀咕就越深。
这特么前路到底是安全还是危险啊?不知不觉,每个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神经紧绷。
“得嘞,差不离了啊,瞧这帮孙子腿肚子都转筋了。”
“妥!点火”
几面城头上的箭垛后面,皆蹲着十来个形容猥琐,一手拿着指头粗细的引信,一手攥着西门牌“打火机”的锦衣卫亲兵。
在几乎同一时间经过如出一辙的对话之后,纷纷点燃了手中的引信。
指头粗细的火药捻子,带着不多的轻烟和在太阳底下不太明显的呲花儿,向城下爬去。
此时城下的官军已经距离城墙不百五十步而已,尽管他们依旧目视前方,嘴里强自呼喝着口号为自己激励士气,可是大多数饶眼神都开始游离,不自觉的快速翻转,神情戒备的快速扫视着城头和四周的动静。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征兆,前排的官军只感觉面前的城墙都抖动了起来脚下一软,有些人只是一个趔趄,有些人却噗通一下跪在原地。
这不是一个人,而是成百上千饶“杰作”。
正谴责自己刚踱步到城墙拐角的西门庆刚好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浮现出了羞羞的铁拳隐秘男主装13失败从而降双膝跪地的一幕。
这一笑,自然木有倾国倾城,却解开了他心头的不快和身为棋子的不爽。
是啊,只要自己强大,攻可无坚不摧,守可固若金汤,任凭别人如何算计,任凭尔虞我诈阴谋阳谋,又能奈何?
一声巨响,仅仅是开始罢了,作为后世的兵中之王,精心设计的雷阵,当然不会如此简单。
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这些官军,有没有做好亲历“崩地裂”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