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云想到曾经的艰难时日,也不禁眼眶微红,动情道:“我知道你们的苦心,事到如今,伯府是没有指望了。本以为还能够坚持一年的,如今看来是不行了。只是你们为伯府操劳了半辈子,这样净身离开,实在不忍。”
她转身看向一旁的小丫鬟,“秀儿,将我的私房拿出来。”
秀儿略带焦急地看了萧暮云一眼,见萧暮云微瞪了自己一眼,不敢不从,只得进去里屋抱出来一个精美的木匣子。
“如今府中的状况你们也知道,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了。”萧暮云打开木匣子,从中取出来几张银票来,“这是五百两。你们拿去,就当作这些年你们的一点辛苦费吧。”
说罢,便将银票交给秀儿,让秀儿拿去给面前的五名管事。
对面五人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到了动情处,更有老管事哽咽起来,一副白帝托孤的悲情。
秀儿不情不愿地接过,不舍地咕哝了一声,正要递过去,就听到房门口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你们这是当本少爷不存在吗?”
秀儿呆了一下,小手一颤,畏惧地看了倚门而站的易宁一眼,又看看身后的萧暮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易宁嘿嘿一笑,走过来揪了揪小丫头的脸蛋儿,随即拿过她手上的银票,走到萧暮云的面前,将她木匣子取过来,看也不看里面还有的几副金银首饰,就把银票往匣子里一塞,扣上盖子放到她怀里。
萧暮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做完这些动作,冷冰冰道:“这是我个人的意思,跟府里无关,你管不到我。”
“当然有关系!我能够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当傻子一样骗吗?”易宁说完,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身后五名管事,脸上的奇异神色看得五人心中凛然。
以前的易宁虽然经常后知后觉了一点,但是一旦被他认定为不忠,惩罚手段往往也十分酷烈。
“骗?什么意思?你不要胡言乱语,冤枉好人了。”萧暮云木然摇头,“他们这些年为了伯府都是殚精竭虑,我都看在眼里,这些你是不会懂的。若是没有他们,府里早就败了。”
易宁笑呵呵地坐在萧暮云旁边的主位上,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靠坐在椅背上,扭头道:“傻女人,收好你的私房钱吧,你以为他们家财万贯的,看得上你这点钱吗?”
从易宁这个角度看去,能够看到萧暮云晶莹的耳垂、白皙的面庞、修长的脖颈,然后一路往下,还有那绰约起伏的身姿。
萧暮云自然感受到了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五名大管事急了,连忙说道:“少爷、少夫人,老奴们一向忠心耿耿的,就连府中都这么艰难,我们做下人的,哪会有什么家财万贯?少爷您可别说笑了,老奴们可经不起这种玩笑啊。”
“是吗?既然你们说你们没有家财万贯,那我们确实要好好说说了。先说王大管事吧,你原本管着府中东边五处庄子,可是如今呢,庄子却被你越管越少了,本少爷前段时间要卖庄子才发现只剩了两处,所以这就是你的殚精竭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