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易宁竟是毫不吃力的样子,冲着太子刘煜歉意一笑,“夫君不胜酒力,让大家笑话了。妾身想带着夫君先行告退,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刘烽盯着萧暮云的眼神目光灼灼,出声说道:“萧小姐,不如让我亲自送你吧。路上怕是不好走。”
萧暮云并不去看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穆小王爷的美意心领了。”
刘煜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半晌才点点头。
等到萧暮云抱着易宁消失在门口,刘煜才突然反应过来,大叫一声,“笔!笔!”
急切之间,他猛然一脚踹开秉笔太监,抢过对方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状若癫狂一般竟是要把易宁刚刚所吟之词赶紧默写下来,生怕过得久了,记忆有差。
看着太子欣喜若狂的样子,其他人无不呆然,却终究只是满嘴苦涩。
有心想说几句话挽尊,但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那样的绝美之词,自己有资格品头论足吗?
再想想自己这些人一起嘲讽那易宁的话,更是显得可笑至极。
在自己等人口中不通文墨不学无术的人,随口一首词竟然绝妙至此。
至于抄袭请人代写,这不可能的。
这样的词,必然是真情实感,只可偶然天成,不能刻意为之。
若是代写,代写之人怕不是文坛大豪,这样的人岂会给易宁这样名声臭大街的纨绔代写?
只是,苦涩啊……
在庭院偏北一些的灰暗亭子里,一个人坐着,一个人恭敬肃立。
良久之后,坐着的人深深叹了口气,才低低说道:“回宫吧。”
……
易宁第二天醒来,仍然因为宿醉有些头疼。
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儿晚上的事情,只是隐约记得自己情急之下仿佛吟了一首词,至于后来醉倒之后的事情却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妈的,喝酒误事啊,也不知道阻止太子作死没有?
对了,那果酒也忘了问问太子是什么配方了,现在想问肯定也不可能了。
自己昨天估计是已经将太子得罪得死死的了。
在人家大出风头的时候,自己偏要往上强上,搁自己身上,本少爷必然要指使家奴好好捶他一顿的。
“狗旺死哪去了?本少爷醒了,也不懂来伺候着!”易宁口干舌燥,头也疼,火气就大了起来。
狗旺没来,倒是萧暮云身边的秀儿出现在了房门口,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过来,不情不愿地说道:“少爷,这是小姐早上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醒酒汤,让我等着少爷醒了就端给你喝。”
易宁微微有些诧异,萧暮云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自己昨晚上还当众骂了她呢,以她的脾气不该恨不得自己去死吗?
不过人家好心好意,易宁自然不会拒绝。
接过来,喝了一口,觉得浑身舒服了许多,点头道:“算那败家娘们有心。”
“败家娘们”已经是易宁称呼萧暮云的口头禅,秀儿初时还经常抗议,后来看到自家小姐也不反驳,讨厌的少爷还故意拿这个气自己,也就到了无力吐槽的阶段了。
她闷闷地嘟哝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小姐就不该这么费心!”一边说一边愤愤地互扯了一下小手。
易宁却听得清清楚楚,故意逗她道:“我跟她是夫妻,不对我好对谁好?难道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