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就想到,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能够这么有共同语言的地方,实在是少之又少,而且又是厚厚的一沓,莫不成是那种不良的东西?
一想到其中的肮脏龌龊之处,文景帝杀心都要溢出来了,这比阻止太子喜欢诗词更加恶劣!
而且少年人一旦贪上这种事情,思想被腐蚀,将来“骄奢淫逸”四个字的盖棺定论便少不了了!
“陛下,太子殿下每次收到都将之放在寝宫私密之处,奴婢们不敢去看……”虽然文景帝在东宫设置了眼线,但是也是有一些条条框框的。其中有一条很重要的,就是不准侵犯太子的隐私。
毕竟,自己设置这些眼线,是为了更好的看护皇儿成长,而不是为了彻底的掌控监视。
文景帝点点头说道:“这件事你做得不错。这一次,朕特批你们行事,一定要尽快拿到一份!朕要看!”
……
易宁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文景帝挂上了送入地府陪故去先皇后的名单,此刻他拿着手上薄薄的一沓纸,觉得十分沉重。
在他面前,朱旺、高行书、徐玉章疑惑地看着他们的少爷师父小伯爷露出一种痛心疾首的神色,闹不清楚太子殿下回过来的信封中到底装着什么,竟能够让一向宠辱不惊、东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易宁展现出这种脸色。
良久,方才听到易宁长叹了一口气,望着手中的纸张和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目光呆滞,悲呼道:“作孽啊!”
这是才脱羊群又入虎口啊!
本以为自己即将大功告成,可以美滋滋地领取皇帝陛下赏赐给自己其实唾手可得的奖励了,但是现在看来,太子才出旧坑,又入新坑。
这个坑,可比诗词更深更陡更难爬。
正所谓,一入网文终身误,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终究还是高行书出于弟子的关心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不知道太子殿下回了什么?但是不管是什么吧,学生觉得以老师的格局当不至于如此悲观。学生是极相信老师的。便是学生我,也可以出谋划策,为老师贡献绵薄之力的。”
徐玉章握拳振奋道:“正是如此。小伯爷若有吩咐,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鞠躬尽瘁,死……好好地活着为小伯爷效劳。”
朱旺同样脸色严肃表态道:“少爷,小的我……”还没说完呢,就见到易宁望了过来,他打了个冷颤,话也不继续说了,乖乖地缩头缩脑靠过来,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说道:“……少爷你还是踹我吧,踹我心情就好了……”
那水汪汪又眼巴巴的眼神看得易宁罪恶感丛生,不由得骂道:“狗一样的东西!本少爷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喜欢将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的庸俗之人吗?本少爷志趣高雅、坦荡做人、光明行事,怎么就是这么不顺呢?啊?还处处被人误解!你们说,少爷我怎么就活得这么艰难?”
他越发不爽狗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抬腿就给踹了一脚,“狗东西,本少爷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