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元月十,前天正是风云殿“三年之约”的日子。
季牧忙的别说三年之约,连身边的牧火节都没什么概念了,这一见面自然逃不过一顿数落。
掀车帘的正是梅笑,见他皮笑肉不笑,“大铁杵,好久不见呀,你可还记得不赴约是怎么来着?”
季牧只好满脸陪笑,正要说话,梅笑立马道:“别说忙!你问问大伙谁不忙?!”
“我……这……”
“要不是我提议来找你,这三年又三年,再见面酒都喝不动了!”
这时候吴亮等人掀开了车帘,齐目看着梅笑,“梅青素!老岳不在,你好像很猖狂啊!”
“老岳呢?他怎么没来?”季牧忙问。
梅笑一掐腰,“他可出息了,咱读太学都觉得拉风得不了了,那小子去宇大都读御学去了!我寻思着等见面,他还不得踩着棍子俯视咱几个!”
“那梅青素又是……”
“就是小爷啦!”梅笑一昂头,阳光打在宽大的脑门上,“这不是小的时候不会笑嘛!我爹给我改了名,直接让小爷笑了十几年啊!”
吴亮几人颇是无奈,“季牧,我们要不下车就坐这儿聊?”
季牧挠头咧嘴,“对不住对不住,快到家快到家!”
这阵仗可是不得了,季家甸连周边十几甸都传了开来,说季家来了四车太学名士,后来越传越邪乎,那一届名士差不多都跑季牧家去了。
这些人来家,季连山激动地直哆嗦,院中设篷帐、六尺一火炉,羊都是现杀现煮现烤,压箱底各种各样的酒都拿了出来。忙活了快两个时辰,眼见天要黄昏,宴席终于摆成。
风云殿相聚,免不了一顿大喝。
季牧举碗,“三年之约……”
乍一开口,吭吭咔咔的咳嗽声密集响起,吴亮道:“说那么多干什么,规矩你懂的。”
季牧一笑,排起一串酒碗哗哗倒了六碗,风云殿就是这么罚酒的,六个人六碗酒一并喝了,剩下的事都好说。
没能赴约不说,哥几个亲自登门,季牧内心不知有多开心,二话不说六碗酒咕咕下肚。
吴亮道:“季牧,你是真厉害,毕业才三年,你看梅青素,左手还是不会扎针。”
“我说老大,你夸人就夸人,何必非要踩一个!”梅笑气鼓鼓,随后又道:“大铁杵厉害是真的,我这不懂生意的人都看得出来,你这事业风生水起啊!”
气氛颇是活跃,吴凌秋束起了发,不再刻意掩盖脸上的疤痕,他坐在那虽然沉默,但并不孤离,与众人一同吃着喝着笑着。
酒喝了三圈,对这些人来说只是刚刚开场。
吴亮召了一位随从过来,季牧大为惊诧,那人不大一会儿竟抱着一个车轮走了进来。
“前方注意!老大要放大招了!”
吴亮白了他一眼,把这车轮递到了季牧手中,季牧细细一看,这车轮比现用的马车车轮要大一大圈,而且最外面附着厚厚的一层软胶,季牧没有见过这样的车轮。
“这是营工署最新研制的一种车轮,名为胶轮,与它相配的是更轻材质、更大车身的马车。经过试验,这种胶轮车可以承载普通马车近两倍的重量而速度保持不变。”
季牧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发明!太厉害了!太好了!”
吴亮笑道:“这胶轮车一出来,我立马就想到了你,把你商队的马车都换成这个,省下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呀。”
季牧忙点头,“这马车要到何处买?”
“若是让你买,便算不得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