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把没用的她丢到黑暗里更好吧？

要是换了曾经烧死她的那群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吧？

看着自己前几天一直在摆弄的深渊兽尸体，秘银做了一个决定。

是时候，该从不切实际的想法中毕业了。

就在猩红之月的第二天，秘银主动找到正在舞剑的艾尔道：

“请教我战斗的技巧，拜托了。”

“战斗？”

一旁正在锻炼力量的顾南山突然凑过来道：

“研究呢？没有女巫打近战的道理吧？”

“不做了，都是些不切实际的梦而已，比起‘女巫’，你们更需要能够拿起剑的‘战士’。”

秘银的眼神看着非常坚定，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艾尔看了看顾南山，示意他做决定。

顾南山摇摇头，随后开口对秘银道：

“在你做决定之前，先听我讲一个真实发生过的笑话吧。

也许你不知道，在你复活之前，我曾经担心过枯木森林的木柴总有一天会烧完。

当时艾尔才刚刚复活，她问我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半开玩笑地对她说，如果有煤矿就好了。

结果当天我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艾尔在我旁边挖了个大坑，人正在坑里对我笑。

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我在挖煤矿啊，煤矿不是长在地底下的吗？’“

“结果她真的发现煤炭了吗?”

“没有，除了让自己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这个大坑没有任何用处。“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本来啊，在这件事情之前，我是没打算寻找煤矿的。

枯木森林不算小，木材能烧上好几年，为什么要去找煤炭呢？

但现在我已经把寻找煤矿提上了日程，艾尔做的蠢事，让我有了敢于思考未来的‘勇气’。“

“所谓的‘女巫’只不过是妄想而已，不可能有未来的。”

“听着，秘银，你和我们不同。我们是只看得到眼前的现实生物，像研究深渊兽这种事情，我以前也试过。

但很快就放弃了。

到现在，就连我们每天吃的荧光草究竟是什么，我都懒得再去思考。

而你不同，你对这些东西有着天然的热情。

如果深渊是个大阴沟，那我们都是阴沟里为活着而活着的虫子。

只有你，秘银，只有你，在抬起头仰望星空。

你的研究，也许就是我们的未来。“

顾南山看着秘银的眼睛，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

当然，其中大部分都只是演出效果而已。

“你确定吗，说不定我努力了许久，连真正魔法的门槛都摸不到。“

“没事，你尽管去做就好了。”

最终，秘银成功被顾南山说服。

待她走到一边后，艾尔突然道：

“南山，你刚才在说谎吧？”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说谎的时候，喜欢摸自己的鼻子。”

“好吧……其实我只是不想看到，她放弃坚持后那双死掉的眼神而已。

至于她最后能不能从无到有创造魔法，我不相信。

但人总不能真的只为活着而活着。

这深渊能够吞噬光芒，但唯有人的野心，”

顾南山说着，向天空那片永远散不尽的黑暗伸出了手，而后狠狠握了握，像是要把它攥在手里一般

“它是无论如何也吞不掉的。“

“如果温柔是种才能，你的天赋会让我嫉妒。”

艾尔看着天空，眼神有些泛空地接着道：

“你猜我的野心是什么？”

“吃了睡睡了吃？”

“真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