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人刚走不久,朱淑真的父亲就带着人赶到了树林,一看没人,便返回去了,
林岳与朱淑真,大步流星地走了有七八个时辰,来到一个叫蒲城县的地方,俩人回过头望了望,一看后面没人追,这才安下心来。林岳给朱淑真擦了擦脸上的汗,很是疼惜地说道:“淑真,此行路途遥远,要是就这么走着,恐怕还得走几天,我怕你身体受不了,”朱淑真拉着林岳的手,微笑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再苦再累也甘心。”林岳叹了口气说道:“哎,我怎么能忍心看你,跟我吃苦遭罪!”咱先不走,找个地方吃点饭再说。”
林岳带着朱淑真来到了蒲城街上,四下看看,还挺热闹,小县城不大,各种铺子却不少,人来人往的,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男女老少穿的整整洁洁,街头巷尾都是小孩的追逐嬉戏的笑声,街道又宽又干净,林岳仔细一瞧,两旁卖盐的居多,有人扛的,马拉的,还有不少挑着担子的,拿筐的拿筐,取口袋的取口袋,生意个个兴隆。
林岳与朱淑真,在一家盐铺旁边的饭馆坐了下来,本来已是下午时分,饭馆里的人却不见少,店里的伙计还挺忙乎,林岳要了两碗面,正吃着,就听饭馆里的人,一顿议论,有的说:“哎哟喂,这两月,赶上我十几年赚的银子了,”有的说:“可不是吗,不过这说来说去,还是这方国珍,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要不这盐到了咱手里,还能赚几个大子儿。”店伙计,抹布往肩上一甩说道:“说的对,要不是方国珍,我们店里这生意那能这么火。”
林岳心中一惊,问道:“伙计,这方国珍是什么人?”伙计转过身来,看了看林岳回道:“这位客官是外乡人吧?要是本地人,不知道方国珍是谁的,恐怕真难找,就连大街上的小孩子,也都知道,这方国珍呀,原本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小时候到处乞讨打劫,也不知受什么高人指点,前几年回到海宁拉起一干人马,在海上管理来往的盐船,老百姓都受他的庇护,日子才好过一点。”
林岳筷子往桌子上,啪,一放,瞪着伙计问道:“你可知这方国珍现在哪里?”伙计吓了一跳,连忙行礼回道:“客,客官,据听方国珍在黄岩洋屿安了家,买了宅子,他是哪里也去啊,不过人们都传说就在两天前,他的小儿子,和小舅子一家,被岳阳城里,一个叫蔡柬的人给杀害了,方国珍定会去岳阳报仇,你若是想见他,就赶快前往岳阳。”
林岳手一拍桌子,啪,大声怒道:“国珍哥,你等着小弟,”店里的人吓的直往桌子下面躲,林岳拉起朱淑真就往外走,这时,店家在屋里说话了,:“小兄弟慢走,”林岳猛一回头问道:“什么人?”店家一掀门帘子,走了出来,只见此人,身高过丈,穿紫色细棉布衣,扎黑色金丝绣边腰带,黑发扎一抓髻,四方红脸,一字粗眉,眉心有颗黑痣,大眼睛,双眼皮,鼻头大,鼻梁低,瘪嘴薄唇,牙白如玉,一瞅就是忠厚老实之人。
店家向林岳使了个眼色,说道:“这位小兄弟,上次在我店里吃完饭没带钱,你忘了吗,瞧你这记性也不好,不信你进屋看看账本,你亲自记得,来,进来看看。”店家转身又回到屋里,林岳和朱淑真点点头,俩人随后跟了进去。
一进屋,店家就关上了房门,把林岳拽到书房,低声说道:“二位可认识方国珍?”林岳看了看店家,好奇地说道:“认识,他是我哥,怎么了?”那店家急忙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封信,低声说道:“你若见了方国珍,告诉他,原定的起义时间,改为九月初八,一切计划都详细地写在这信中,务必亲手交给他,”说完店家把林岳拽到门口,把门帘揠了个缝,用手指着大厅北角的饭桌,悄悄说道:“你看角上那四人,是奸臣冤儁派来监视我的。你随我过来,我送你俩从后门出去,出了后门,不远处左边拐角,有间竹杆搭的马厩,里面有匹高头黑马,你俩骑马赶往岳阳,噢对了,那马叫黑旋风,你喊它名儿,就会听你的。”
说完,店家就急速从后门把林岳和朱淑真送了出去,转身又回到了店里,林岳和朱淑真出了后门,俩人到马厩骑上马,便飞驰而去。
到了岳阳,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林岳正准备要带着朱淑真回青林古洞,刚走不远,白鹤就迎了上来,拍打着翅膀,围着林岳和朱淑真转了好几圈,像一个小孩,日久没见亲人一样,高兴的不得了,朱淑真下了马,和白鹤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只见白鹤眨巴眨巴眼睛,尽流出两行眼泪。
林岳看着心里不由得难受,他忙上前把朱淑真拉上了马,高兴地说道:“白鹤,咱们回家,”朱淑真此刻感到无比的幸福。林岳把朱淑真送回青林洞,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又把朱淑真带到了,陈一发夫妇身前的卧室,面对真朱淑真说道:“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朱淑真感动的流下了眼泪,爬到林岳的肩膀上说道:“只要有你陪着我,我就知足了!”
林岳牵着朱淑真的手,说道:“淑真,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把朱淑真带到了开满杜鹃花的山坡上,跪在花丛中,大声说道:“林岳愿意娶朱淑真为妻,今生今世永不反悔,”朱淑真噗通,跪在林岳的身旁,看着林岳说道:“朱淑真,愿意做林岳的妻子,今生今世,永不反悔!”俩人在花丛中紧紧地相拥着,几只鸟儿与蝴蝶,在他们的头顶上飞来飞去,互相追逐着,此情此景,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