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跑了个时辰,就回到了咸阳,林岳一步都不敢停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司徒府,一进府门就大声喊道:“快来人,快去找大夫,”话一落府里的人全往外跑,司徒萧霜,跑出来一看,立马晕了过去,朱淑真,急忙把司徒萧霜扶进了屋里。
林岳将司徒萧风抱进正殿,往床上一放,才看清楚,那箭头顺着后背直穿过了胸口,他颤抖着手,摸了摸司徒萧风的脖子,脉搏几乎都快没有了,林岳刹那间,像掉进油锅一般。不一会儿的功夫,司徒萧雪,和司徒萧雨,拖着受伤的身子,走了进来,瞪眼一看,差点没晕死过去,兄弟俩跪在床前,是嚎啕大哭道:“哥哥哎……你醒醒啊……醒醒啊……”正哭着,司徒萧风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呻吟道:“哥……哥哥……回……家……了……你俩……要好……好……照顾……父亲……和……妹妹……”话未毕,眼未闭,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司徒府顷刻间一片哀啼声,司徒萧风的老父亲,颤颤巍巍走到司徒萧风床前,哆嗦着手给司徒萧风把眼一合,爬在床边,老泪纵横地哭道:“儿啊,慢走,为父陪你来了。”老人家悲伤过度,气绝而亡。
林岳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泣不成声道:“老盟父……林岳……罪该万死……”说完噗通跪地,叭叭叭,连磕三个响头,站起来转身飞奔到了咸阳河边,仰头大喊道:“啊啊啊……苍天呀……你睁睁眼……把我的哥哥……和老盟父……还给我……”林岳几声呐喊之后,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是放声痛哭。忽然间,天空中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林岳泪水混着雨水,流进了咸阳河,流向了百里秦川!
这时笑天龙背着小虎也赶回了咸阳,他刚到司徒府门前,就听到了伤心裂肺的哀嚎声,他跳下马把小虎抱进了书房隔壁的屋里,轻轻地放到床上,撩衣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低声叫道:“小虎,小虎,”小虎嘴巴抽动了几下,弱声道:“哥……哥哥……我还……活着吗……”笑天龙急忙蹲下身,伸手把了把小虎的脉博,他大出一口气,回道:“当然活着,你快快好起来,哥哥带你回天龙寨。”说完,他赶紧把小虎的外衣脱去,打了一盆水,给小虎擦拭了一下伤口,又跑到军医的药房,拿了一些治外伤的药,给小虎敷好后,转身跑进了正殿。
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是肝肠寸断,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来,他挪动着双脚,来到司徒萧风床前,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大声哭道:“司徒兄……老盟父……天龙来送你们了……”笑天龙正哭着,李锦和赵龙等人也全都赶了回来,兄弟几个一下马,就飞奔到了司徒萧风的房间,进屋一看,他们瞬间泪如雨下,几个人齐身跪倒,磕罢头,李锦边哭边说道:“哥哥……你我虽相识不久……带我却如亲兄弟一般……哥哥的大恩大德……小弟铭记在心……今生无缘相报……来世咱们做亲兄弟……哥哥……老盟父……一路走好……”
朱淑真扶着司徒萧霜也走了进来,俩人哭的跟泪人一样,司徒萧霜爬在老父亲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哽咽道:“父亲……哥哥……你们别丢下霜儿……霜儿不能没有父亲……”话没落,又晕了过去。
朱淑真急忙上前掐了掐,霜儿的人中,招呼道:“李锦,快将霜儿抱回偏殿。”李锦忙站起身来,抱起司徒萧霜,送到了偏殿,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朱淑真实在没办法,端起一杯茶水,扑到了司徒萧霜的脸上,司徒萧霜这才慢慢醒了过来。
眨眼到了晚上,林岳湿漉漉地回到府里,和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准备给司徒萧风,和他们的老盟父,操持后事,所有的人一夜未眠,直到五更天才安排妥当,院子当中搭起了灵棚,灵棚外丧幡矗立,左右挂着白布条,下马幡,整仪幡,落泪幡,都被泪水打湿了,府里所有的人都披麻戴孝,泪流满面,咸阳城里所有的人,大大小小,上至百岁高龄的弱老,下至两岁的孩童,清早就在府门外,排起两长队,一直排到了城门外!个个脸上落满了泪水。嘴里默默念道:“好人,一路走好,将军,一路走好。”
咸阳城内内外外,白幡素裹,大大小小的酒楼,茶馆,店铺,通通关张,素食百日!
林岳万分悲痛之下,含泪高声大喊道:“起灵!”霎时间哭声震天,哀嚎遍野,百里秦川,洒满了泪水。
兄弟几个把司徒萧风安葬以后,都怀着悲伤的心情,回到了府中,笑天龙和王云王玉,军师欧阳雄风,抹泪和林岳告了别,向天龙山飞驰而过。
林岳把司徒萧风和他老盟父的灵位,供在正殿之内,撩衣跪地三叩头之后,起身走出了正殿,这时张思聪,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满眼泪水躬身行礼道:“兄弟,我张思聪,且你的太多了!”说罢,匆忙走进了正殿内,噗通,跪到在地,大声哭道:“司徒兄,我张思聪永记你的大恩大德,是你用性命护得犬子周全,我张思聪就把小虎,过继到你名下,从今以后,为他改名为司徒小虎,等他伤好以后,前来焚香认祖,”说完叭叭叭,连磕三个响头,起身出了正殿,朝府门外走去。
林岳忙回过头,大声叫道:“张大哥,慢走,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