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我的做法不对,还是这熊是变异的熊,所以这熊掌才会这么难吃?”
何牧端坐在树桩上,望着面前火堆上烧烤着的黑色不明物体,陷入了沉思。
明明是小火慢烤,怎么这网上说肥腴鲜美的熊掌,此时却烤得一股子腥味儿呢?
“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转移了何牧的注意力,躺在火堆旁的少年醒了。
那少年睁开双眼,鼻间那烧焦的怪味让他感觉非常难受。
“等等,自己还在被追杀!”清醒下来,他一声惊呼,想要站起身子。
但这下意识的动作却让他尝到了周身剧痛,只能再次瘫在地上,幸好还有柔软的松针铺在他的身下,没有让他再摔个结实。
“你还要再摔一次,来讹我吗?”这时火堆旁有声音传来。
“我为何会在这里?”
他下意识的反问道,但话音刚出口,他恍然间记起来了。
他在雪地里摔倒,然后朝廷的鹰犬,清吏司夜卫抓住了他,然后,然后他看到了路旁走来了一个行人。
想到这,他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挣扎着立起身,朝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跪倒道:“大夏司空之子,鲁松庭跪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何牧听到这话,突然有一种麻烦上身的感觉,小说里,仇人追杀,主角被救,恩人死了,主角开始一路爆气反杀反派。
摇了摇头,将胡思乱想抛开,这才转过了身子,看向自己救下的少年,说道:“他们想杀我,我才杀了他们,可不是救你。”
“嗯?”虽然恩人的回答让鲁松庭有点诧异,但他也只是愣了一愣,继续拜道:“父亲教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论如何这份恩情,晚辈一定铭记在心。”
主角立下报恩Flag,恩人随之GG?
“你现在就能报答我,不用铭记在心了,小伙子,你给我说说现在大夏状况,和哪条路进关就行了,然后大道朝天,我们各走一边。”
恩人的话有点绝情,鲁松庭垂下头虽然有些低沉,但还是回答道:“大夏现在三省六部权利倾扎,吏部郎中李法和夫子庙结盟排除朝堂异己,礼部户部全都是夫子庙的走狗,兵部和门下省中立,刑部独立在外,我父亲所在工部,已经被彻底换血,成了那群士族文人的狗腿,监天司那帮臭道士端坐在天,不落朝堂,偏偏新帝年幼只是个傀儡,百姓生活越发疾苦,唉。”
“朝廷的事就不用说了,说说江湖上的事吧。”何牧才不会傻到顺着这小子的话,讲到朝廷是不是就要讲到国仇家恨?是不是就要来个天下苍生?开玩笑,这种两开花的手段,他早就见多了。
被打断的鲁松庭,只感到心头越发沉重,仅凭他一个人,如何能救出那些进了冤狱的亲人们,压下心头苦闷,他强撑着眼泪道:“江湖上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倒是我父亲在江湖上还有诸多故旧在,如果前辈能……”
“知道不多那就不用说了,你说说从哪儿走进关吧。”何牧强硬打断,半眯着眼,没有去看那少年眼眶里打着转快流出的泪水。
话音刚落,便听到积雪被踏没的声音。
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从森林中走出来,手执的细剑,在月光下散着冷芒。
“将鲁司空的孩子交出来吧。”道士说道。
借着月光,何牧算是瞧清楚了道士的长相,凤目疏眉,在这冰天雪地里仍是面色红润,神态飘逸。
何牧在心里叹息,网络小说套路诚不欺我――救人必定被人累,主角永远被追杀,长相越正派的越是有反派心。
躺在松针上的鲁松庭听到这道士的话,目呲欲裂道:“监天司不该救万民水火,扶大厦将倾吗?什么时候也开始做夫子庙的朋党?”
本是一脸严肃的道士,听到鲁松庭这话,眉头却是稍微舒展道:“汝父鲁狄以家传《鲁班残卷》换你入我监天司,做个道童,你倒是误会贫道的来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