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十个铜板投到一个竹筐中,在一众守兵的注目下,何牧牵着自己的枣红马,走出了城门。
城外是一片不小的开阔地带,出了城门的武林好汉们,有的骂骂咧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有的三五成群商量着去哪儿发财,还有的穿着缟素抱着一个骨灰盒带着残缺的武器神情落寞的消失在人潮中。
何牧出了城门,看着神态各异的江湖人,心中一阵感触。
“这里多么像前世的火车站,芸芸众生,各有际遇,那么接下来我该去哪里?”
喃喃低语声,旁人听到的摇了摇头,但大多都没听到,只顾着跟着别人走远。
“接下来,你该和吾孙一起共赴黄泉。”
嘶哑阴霾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陡然传来,还有弓箭搭弦,盔甲摩擦的声音。
何牧牵着枣红马,将它拴在旁边的细树桩上,避免这匹卖相不错的马儿受惊跑了。
因为城门处人手众多,保险起见,他没有散布蜃雾观察四周,所以只能凭肉眼和耳朵去看,去听。
脚步声,马蹄声,片刻间带来了不少的人影。
围观的江湖人,本来越聚越多,但直到一队精锐悍兵出现,许多胆子小的便脚底抹油,偷偷跑了,剩下的,要么胆子大,要么就是自负武艺不凡。
何牧把马背上的横刀取下来,眼神飘忽看着城门楼下的人群,神色淡淡。
寒风吹拂,坚固的青石城墙巍然不动,落了叶的树枝摇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特么的。”
何牧骂了自己一声,差一点就诅咒自己不复还了。
直到看眼前越来越近的糟老头子,他略感无赖,“糟老头子怪得很,硬是要来送人头吗?”
一个满头灰白的老者,身形消瘦,眼睛中布满了血丝,正不急不慢地走到何牧面前。
“乌家老爷子,有何贵干?”何牧眼神平淡地说到。
老者那长满了老年斑的脸庞一阵扭曲,布满血丝的深沉眸子,看着眼前的何牧,语气森严道:“送你去黄泉走一遭。”
何牧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缓缓说道:“算命的说我福寿绵长,要去黄泉,可能要等个几十年了。”
乌木冷笑一声,说道:“今天王爷做主,让我手刃仇人,四周有精兵悍卒包围,你插翅难飞。”
这般说着,何牧瞥了眼四周,的确是包围严密,还有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人正缓缓朝他走来。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大声说道:“莽山王,难道小子只能让他孙儿乱刀砍死,不能自卫反击吗?难道王公贵族就是这般随意虐杀我们小老百姓吗?难道没有天理王法了吗?”
四周围观的武林好手们,听到这话,目光炯炯,兴致都被提了起来。
虽然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不多,但路见有戏,看戏的的人可不少。
特别是这种欺压良善的故事,说不准有位大侠看不下去,也要插上一手,那就好看了。
“哈哈哈,小子你可真是伶牙俐齿,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