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回到地下实验室，见托尼正坐在研究台前，双手支着下巴沉思。

“佩珀对你来说很重要。”陆白在他身边坐下。

“哦？有这么明显？”

托尼转身，面朝陆白。

“自己都快死了，还有心思去想着别人，怎么会不重要？”

陆白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也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她后来死了。

那时候他还未成剑仙，亲眼见着她在自己面前被邪魔一刀一刀刮去血肉，用作活祭。

也正是经此一役，陆白从此剑意凛然，无敌于九州，剿灭了无数邪魔外道，终成剑仙。

曾有人对陆白说，她的死是为你挡劫，仙人之劫，说得大义凛然，就差一句死得好。

然后，那个人就被陆白打散了一百年修为，折了一只手。

什么仙人之劫，陆白其实也就希望她安然一生，只悔恨自己当初太过弱小，这点事也做不到。

“你说的对，佩珀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会托尼也不藏着掖着了，倒是很坦然的说出了这事。

“世界上只有一个佩珀，我生命里也只有一个，她是独一无二的。我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我死了，我也不希望她为我伤心。”

陆白听完，沉默了一会，“这些话你应该去对她说。”

“马上就要玩完的家伙去和人家说我喜欢你？”

托尼自嘲道，“别开玩笑了。这有什么用，最多只是让她更伤心。”

“谁说你一定会死？”陆白难得笑了。

托尼抬头，惊疑的盯着陆白，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谁说你一定会死？”

陆白说话的同时，伸手按在托尼胸口。

“只要把毒素抽离，不就好了？”

托尼有些懵，他当然知道抽离毒素就可以解决问题。

可关键的是从血液中抽离毒素的技术，以目前科技水平来说还无法做到，否则抽离什么毒素，直接抽离弹片不就好了。

况且，现在自个身体状况，托尼再清楚不过的。

那些毒素已经遍布了大半个身体，几乎每条血管里的血液都混杂着钯元素的毒。

“屏气，过程可能有点痛苦。”

陆白出声警告，也不等托尼是否准备好就直接施展起了仙术。

血液混合了毒素？这对陆白从来都不是什么棘手问题。

早些许年前游历九州的时，陆白曾得到过一卷仙术，名为海纳百川。

它的作用就是强行吸收各类毒瘴鬼气到体内，然后转化成仙灵之力。

一开始的时候，托尼还觉得陆白警告多余了，根本没什么感觉。

可是渐渐的他就察觉到不对劲，陆白手掌上出现一股强劲的吸力，简直要把他体内的血液都给吸了出来。

他的皮肤变得通红，冒起了丝丝白气，越发滚烫起来。

托尼忍不住哼哼了几声，却依然努力的睁着眼。他看见无数鲜红的血珠从自己的皮肤上渗了出来，染红上衣。

他艰难的抬头，看见陆白淡漠的表情，极度的痛苦让他脑子格外清醒。

至始至终，托尼都没怀疑过陆白会伤害自己，他也想不通这相信由何而来。

那些从皮肤渗出的血珠没有滴落，反而是漂浮了起来，陆白伸出另一只手，摊开手掌。

在托尼眼中，那些血珠缓慢的汇聚到了陆白的掌心。

随着汇聚的血珠越多，陆白掌心的血球就越膨胀越大。

直到最后，托尼发现胸口的吸力消失了，再看那颗血球，已足足有拳头大小。

“呼呼——”托尼大口喘着气，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他待缓和了一些，才转头去细看那血球。

那些血珠渗出皮肤时还是鲜红的，此时汇聚成血球却变得格外黒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