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寅初伸手去推那人,却摸了个空。
他暗自苦恼,既无相识之友,也无投缘之人,是谁闲来无事在捉弄他?
无可奈何,他放下竹杖,继续往前走,却不料被人拽住了衣角,这下宋寅初忍不住了,反手打在拽住他衣角的手上。
“你这人为何要”
话说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触碰到了一只纤细的柔荑,凉如寒玉。
他突然意识到,他并不是无相识之友,也不是无投缘之人,有一位,或许认得。
会是那一位么?
如果是,他该如何面对呢?
好在他如今看不见,也不用感到害羞了。
将衣角从那只颤抖的手中挣脱出,宋寅初后退半步,凭感觉向那人躬身施了礼,平静的道“见过陈小姐!”
没有人说话,宋寅初额头冒了一点汗,不是他想的那人嘛?
既然无人搭话,宋寅初索性直起身,握住竹杖,准备走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说话了,“你知道,也记得我的名字,对吧?”
杖尖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才慢慢落地。
该回答什么呢?
他当然记得,但他也记得十方楼中的场景,她抱住那个陈楚时的神情,那不就是答案么。
思绪百转,欲言又止,最终他只轻轻说了一句
“不敢。”
“是么?”一声轻笑,还有转身离去的脚步声。
宋寅初凝神细听,许久,他才确信,陈白染是真的走了。
长叹一口气。
这时,一个人来到身边,略带诧异的声音响起:“宋寅初,你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是韩蛰。
“韩蛰大哥?”
“对,是我。”
得到回复,宋寅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说道:“这是博延哥让我给你的,上面写了什么?”
韩蛰一目十行,看完有些难以置信的扬了扬手中的纸条,问道:“你确定这是博延哥让你捎给我的,没有拿错?”
宋寅初点了点头,确信自己没有拿错。
“怎么了?”
双手一撮,阳劲透掌而出,将纸条燃烧殆尽,对宋寅初说了句“稍等”之后,跃上擂台,对裁判低声私语了一番,二人一开始似乎有些争执,但最后裁判好像还是被说服了。
于是韩蛰往人群中一点,说:“你,可敢与我一战?”
被他指到的人一阵惶恐,哪里敢应声,更别说上擂台一战了。
问了一圈,终于有人敢上台来,可还没来得及报上名字,韩蛰忽然暴起,一拳将那人打出擂台外。
众人惊呆了,从那人上台到现在两个呼吸都还不到。
裁判掷出玉牌,宣布韩蛰又胜了一场,随后又说道:“按照规定,接下来可以不止一人上场挑战韩蛰,若挑战成功,则可取消韩蛰守擂资格。”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裁判这话是什么意思,韩蛰紧接着便高声喊道:“你们一起上吧!”
一片哗然。
大家这才明白,韩蛰这是要主动约战,想一挑多么!
领悟过来之后,当下有几个热血方刚的少年气不过一跃而上,乍看之下竟然数不清人数,他们将韩蛰围聚在中间,各个面色不善,似是在为韩蛰的话感到恼怒!
宋寅初只听得身边人来人往,心不由得沉到了谷底。
那纸条上到底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