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吓一跳吧小猛？”

来到这里，李山不在是路上那样惊惧，像是回家般自在，话多了起来，还故意调皮溜到吴萌萌后面想着吓唬，见对方没有反应仍直勾勾地盯着那株柳树，便跟着也看了过去，“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这株大柳树和你反应也一样！”

这株大柳树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让我吴萌萌不仅想到那株在绿帽山的老槐树。

虽不及那参天而起的老槐树那般庞大，但也让他感受到了整整压迫，枝叶在晚风中瑟颤的声响都令他疑神疑鬼，仿佛这株柳树下一刻就会变成张牙舞爪的扭曲树妖！

听着李山还在耳边念叨，“那会我还问过柳爷爷，但是他总是装作没听见，好像不愿聊起这株大柳树……”

满腹疑窦，怀揣着忐忑吴萌萌跟着走入了房间，一张破旧的饭桌上摆着几个小菜和三副碗筷，这让他更加怀疑其了老人的身份，那饭菜仍有余温，就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今晚此刻他们三人会到此借宿。

这位柳爷爷慈眉善目，此刻正看着自己呵呵温笑，完全是一个疼爱小辈的慈善老头，“孩子饿坏了吧？咱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讲究着吃些吧！”

“柳波又麻烦您了，真是不好意思。”李大山挠着后脑勺，搓了搓手也不客气，拿起一块窝窝头就着咸菜大口吞咽，完全是当成了自己家，嘴里含糊不清问道：“哎对了，您怎么知道我们今会来的？”

“呵呵呵，你这傻小子，上回不都跟你说了？我可是会法术的！”老人开心笑着，好像看到李大山津津有味的模样很有成就感。

“柳爷爷您又说这些糊涂话。”李山拉着吴萌萌坐下，听到这话忍不住开口揶揄，“您会法术，我家小猛还是个神仙呢。”

原本这只是句逗乐长辈的玩笑话，殊不知在饥肠辘辘的父子俩埋头吞咽饭菜时，坐在床边的老人双目却猛地精芒闪烁，缓缓抬头看向了吴萌萌，那目光虽无恶意，但却有无形压迫扑面而来，仿佛面对着斑斓猛虎！

“亲哥呦，不带这么坑人的啊……”吴萌萌脊背浸出冷汗，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如炬目光，仿佛一切秘密都被窥视。

“小神仙啊……好好好！”转瞬间老人恢复如常，“父子俩好福分呐，老头真是羡慕的很。”他眯着眼悠然轻晃着身子。

“柳伯，我之前就和您说过好多次了，等这次我们从临安回来，您就和我们一起回村子吧！”

“您看，鱼娃子现在多了个干弟弟，再多您一个干爷爷真不是个事！四口之家多美啊，您也好能安享晚年不是？”

“就是就是。”李山抹着嘴，把话接了过来，“我是真想不通，这荒郊野岭的到底有什么好留恋的。”

“您这把岁数了，要是真出点什么意外真的让我们这些受您恩惠的人愧疚一辈子啊。”李大山继续开口，脸上只有坦诚与真挚，因为这个孤寡老人身上真的没什么图利的地方。

老人笑着摇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轻叹。

“瞅瞅，您又这样，什么也不说就在那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呵呵呵，你小子现在还敢说教我了。”

……

这顿晚饭对于父子俩是合家欢的温馨，但对吴萌萌而言却是鸿门宴般的紧张，全称他都没有开口，若非老人似有似无的目光扫来，他甚至都不愿喝一滴水。

终于熬过了这顿晚饭，但让吴萌萌崩溃的是，父子俩根本没有去客房休息的意思，盘起腿就坐在原位，绘声绘色开始给老人讲述着一路来碰到的意外。

全程老人都眯着眼，时而点头笑笑，好似在听故事一样，但每每这个时候他的目光都会瞥来，简直让吴萌萌头皮发麻。

尤其是父子二人满脸敬畏讲到腹海大神时，老人更是直接笑出了声，他看似随意挥手，但吴萌萌却敏锐感觉到院中那株大柳树有所异动，一根枝条化作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蛟蟒扫出百余米外，等再次回来时吴萌萌的冷汗下来了。

“主人我被抓住了，太快了……”

一张滑稽的大脸盘子被死死缠住挂在树杈上，只有他能看到。

“主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是一位大妖，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不用无面告诫，吴萌萌已知晓自己这是羊入了狼窝，伸手将蠢蠢欲动的威猛压住，冲着老人干笑便继续低着头。

父子俩还好奇，平时捣蛋的吴萌萌怎么今天这么乖巧，却也没有去问，继续开口讲述。

谈及那巨狼与师徒三人，老人眼中闪过冷冽，但也没有说什么，直到父子俩说起就在不久前乱坟路上的怪事时，老人悠然自若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目光随即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