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没听到?”还是在耍我?方才他们小声嘀咕的内容没准就是联合起来骗我们。
然而他们众口一词,坚持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我也只好作罢,没准真的是我自己出现幻听了。休息完毕,收拾东西我们又往前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越走越奇怪,周围的景色似乎从未变过,就连反应最迟钝的王小颜都能感觉到我们迷路了。
我一直听到哼哼的低喘声,搞得自己神经兮兮又暴躁,声音听多了,有时候甚至还听到牛羊的叫声。穿梭在星罗棋布的榕根中,每一步都像爬山一样,有时得从狭小的缝隙穿过,有时得爬上树,地面坑坑洼洼,一不留神就得磕倒,特别考验耐力和注意力。
小黑哥惭扶着社长渐渐落在后头,社长伤得重,每走一步都跟爬一样,以至于我们的速度慢了很多,两个小时下来,走不到三公里路。
林冰他们还在后面不停的抱怨,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要是以前的我,定会转身教训他们,但我现在学乖了,很多事情,还是得秉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何况,他们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方庸都不去理他们,我又何必枉做好人呢。
又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陈喜忽然停下脚步,冷冷地问道:“你们知道怎么走吗?”
他一停,整队都跟着停下,方庸转身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没发现,我们一直在原地兜圈子吗?还是你们早就知道我们在兜圈子,还故意不告诉我们?”他声音里隐忍着怒气,说话又尖又冲的。
“你说怎么走?”方庸问。
陈喜愣了下,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恼怒地说:“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乖乖的跟着。”方庸冷峻地说。
刹那间,我觉得方庸霸道总裁上身了,不由自主的拍拍掌,偷偷对他竖起大拇指。
陈喜一时语塞,干脆坐下道:“我累了,休息会再走。”
连续走了两个多小时,许多人体力都透支了,尤其是社长,看起来就只剩下半条命了。一听到可以休息,大伙一下子就摊了,坐的坐,揉腿的揉腿,上药的上药。
但是无论我走到那,耳边总是萦绕着哼哼的声音,都快把我逼疯了,甚至于四周的黑暗里,我都觉得好像看到东西一样。
王昊见我脸色不太好,走到我旁边坐,问道:“没事吧,你脸色很差诶。”
“你真的真的没有听到声音?”我再次问道,不可能没听到的,哼哼的声音这么大声,而且从四面八方传来,不,不对,也许他们真的没听到,否则以那群人的个性,怎么会乖乖的坐着。
一想到这一点,我心里非常震惊,好几秒都在为自己又一次与众不同懊悔,“我听到……动物的哼声,”我转过头看着王昊,坚定的说:“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没听到,好像野猪发出的哼哼声,很响。”
王昊估计是被我的样子吓到,态度也认真起来,问道:“声音从那传来的?”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空得好像有人拿着留声机在头顶循环播放,但如果真的要论从哪里传来,似乎背后的声音更大些,于是我指了指后面,“哪里。”
王昊用手电扫了几下,还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这时连他也觉得惊悚了,如果是僵尸鬼啊,反而不叫我们感到害怕,可是现在背后,是一片黑暗,是未知的事物,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的。
“被你说得我好像也听到了一样。”他颤抖地说。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我问,我是真心想过去看看,再这么折磨下去,不疯也得疯,还不如割出去管它三七二十一,跟它拼斗到底。
王昊跟方庸打了个招呼,我俩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我们只有三只手电筒,方庸一只,王昊一只,楼婷一只,这时候我们俩共用一支,而手电筒还拿在王昊手中,我总觉得很不靠谱。
踏过一排参差不齐的榕根,越往后走下垂的根越稀疏,走了差不多有五十米,忽然王昊一脚踩进黑地里,吓得叫出声来。
我被他吓了一跳,心脏猛烈地跳动过后,耳边清晰的听到震耳欲聋的哼气声,一抬头,距离我们两三米处,一头笨重的黑猪正躺在地面上睡觉。黑猪比寻常的家猪要大一倍,我仔细一看,尼玛,这不就是那晚我们看到的动物中的一只吗!我脑里立刻浮现那晚惨绝人寰的吃人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