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我们离开那个庇护所,向榕林出发,期望能找到出口,我记忆中榕林的面积并不大,如果能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早就走出去。但是在森林里最关键的就是方向,没有方向,森林就如同迷宫一样,偏偏在这儿指南针又没有用,有鬼的地方就会有磁场,这里使用指南针,只会指引我们找到鬼。
小黑哥的情况很不乐观,休息了一夜之后,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呼吸也十分急促,在森林里,不仅要防御各种猛兽,最重要的是要预防蚊子叮咬引起的各种疾病。
方庸背着他,也就只有他能背小黑哥了,王昊没办法,小黑哥的腿都比他的身体长,我只好自己一瘸一拐的跟着走。身体果然无论哪里受伤都好,就是不要伤到腿脚,要不然走起路来就跟被人用钉子扎一样,疼得要命。
王昊一边走一边留记号,榕林好像活了一样,无论我们怎么走都没有遇到自己留下的机号,却怎么也走不出去。一眼望去,绿茫茫的一大片,看久了人产生视觉疲劳,看什么都像一个模印刻出来的一样。
亚热带的气候,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尤其是在森林里,中午可以达到三十多度,夜晚就只剩下十多度了,当然比不上在沙漠里,但是这种温差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自己够呛了,何况这儿的湿度,绝对达到百度以上。
下午五点多,树林里刮起一阵小风,风是湿热的,吹在人身上很不舒服,徒增烦躁,我们在一棵树下停下来休息,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这时候还是赶紧找到一个庇护所好。
我们已经没有食物了,水也快没了,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决定不在夜里赶路,昨夜的伤亡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后遗症,尤其是对楼婷跟小黑哥来说。
我因为从小看的鬼多了,多生死也没什么概念,只知道人死了就死了呗,死了灵魂脱离身体,还更自由自在呢。但是她们毕竟跟我们不同,很多人开始还是无神论者,这次经历,估计再也不相信无神论了。
和昨天晚上一样,我们又找了一个榕洞,为了安全起见,方庸还砍下不少叶子作伪装,白天的榕林跟普通的树林差不多,无论你怎么拉扯砍伐也只是树而已,但是夜里的榕林就完全变了个样,宛如一只活着的猛兽一样。
夜幕降临,我们也燃起火堆,我的衣服上尽是腥臭味,闻着难受死了,不过大家也都差不多,衣服都沾着榕树林的血,只能勉强忍受着。
我本来还带着一套衣服,这时候也找不到了,我们只剩下一个空背包,还是破的,几个自己做的竹筒,也没有水了,大家累得连话都不愿说,一开口唾沫就哗啦啦的流出来,肚子饿得要命。
王昊坐在洞口,今晚前半夜由他守着,后半夜再由方庸跟他换,我困得要命,躺下去不一会就睡着了。
我睡得极好,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推我,又好像有人在叫我,无奈之下我只好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楼婷,我翻了个身就问道:“怎么了?”
“姐,快起来,出事了。”
她声音很低,小得如蚊声一样,我却被她那句出事了吓得立马清醒过来,一下子就翻身坐起,火烧得很旺,外面传来两三声打斗的声音,方庸和王昊都不在里面,我心道糟了,便叫她跟小黑哥往里躲去,自己猫到洞口往外看。
一看吓一跳,我们躲的这树根前面,不知何时聚满了野兽,共有八头,方庸跟王昊在一边正与一头豹搏斗,而且他们处于下风,被逼得节节后退,奇怪的是其他几头野兽,竟然不一同攻击,反而退避三舍,留下空地看着他们厮杀。
这是头体型较小的金钱豹,全身皮毛乌黑发亮,就跟镀了一层黑金一样,这座森林里的动物大多如此,除了红色的眼睛就只剩下黑色的皮毛了,金钱豹是凶猛的食肉性动物,只是在广州这个地方出现,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而且那些野兽,大多数都是生活在偏北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有人将它们运过来?
我使劲摇摇头,中国地大物博,出现一两头野兽根本就不算什么,山海经里记载的动物更加神奇呢,只是现在不见了而已,而这些野兽多是死灵,是什么时候生活在这的根本就无从考究。
我还在乱想间,方庸跟王昊已经配合着将那金钱豹捉住了,王昊用红线将它困住,线上每个二十里面就挂着一张黄符,金钱豹牢牢困在里面,有些恼怒的喘气,而方庸借力王昊的跳上天,俯身就给一刀插进头里,这一连串动作竟花不到一分钟。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它们的皮太厚了,不这样做根本无法刺穿它们。我心里感叹方庸进步飞速,而我感到好奇的是,另外七头野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杀,竟然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