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告诉王叔我能理解,不过我还是不懂,这跟他们说的危险有何联系?
王叔喝了口茶,又慢慢说道。这楼建成之后,他便令木甲金乙前来守卫,木甲金乙本来就一直守护着这个地方,这时候建了这栋楼,他们便从原来呆的地方转移到这里来。
木甲金乙都是老实兵,要是这附近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向当家的禀报,当然也包括镇妖塔里的一切。所以当我们误入镇妖塔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告诉了王叔,而后王叔再打电话给我爸。
阴间消息的传播比阳间快得多,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你问他们他们也不会告诉你。
总之经过王叔这么一讲,我算是大概明白了。而他所说的危险,还是得重新追溯到战争时期,那时王叔还没出生,很多事情都是后来听他爸说的。
战争不仅对于阳间来讲是一大灾难,对于阴间来说也是,但是历史的洪流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当时虽然在打战,不过王叔他爸他们有很多人都躲进榕林里,进而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但好景不长,该出事的还是得出事,有一晚雨下得厉害,刮风打雷的,忽然有一道闪电从塔顶经过,王叔他爷爷一看,这不就是五雷轰顶吗!被雷这么一轰,里面的鬼一定又得大闹一番。
当下他便带了十几个人,不顾下雨打雷,连夜从榕林里跑出来到镇妖塔前,塔的顶端着了火,不过已被倾盆大雨浇灭,此时只剩下一缕青烟还在雨里飘动。塔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鬼哭狼嚎,听着心悚,闻着伤心。
他们咽了咽口水,拿好手里的道具,就冲了进去。里面黑黝黝的,只听得哭声撼天动地,却不见鬼影,他们像点火,然而刚点燃的火一下子就你都了。王叔他爷爷就知道,自己正处于一群鬼中间。
他好声好气的跟他们讲道理,安抚他们,花了整一夜的时间才使他们渐渐平静下来,后来他们共同达成协议,七天后王叔他爸会再次带人来烧香供奉,这事鬼们就不再作怪。
然而这件事情却没那么简单,一直积怨的鬼早就对他们怀恨在心了,七天之后,当他们祭拜完毕正要离开之时,大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最后从里面出来的,只有王叔他爷爷一人,恐怖的是他出来时,全身是血,身上却没有伤痕,眼睛却瞎了,耳朵也聋了,人也说不出话来,没过一两年,他就去世了。
死之前,王叔他爸说那几天都没人看到他,后来他们是在镇妖塔门口找到他的,那时他身边还有一堆已经烧成灰的纸钱,那些灰足足有百斤重,而他看起来很安详,似乎走得很安心。
说也奇怪,自从他爷爷死了之后,就很少听到镇妖塔里的鬼哭叫了。
这座塔这么邪门,叫他如何不担心我们这群乱闯之人。王叔说着又叹了口气。
“所以要是我们想活命,就得再去一趟,从头到尾再祭拜一番?”方庸问,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来是非常吃惊。
王叔点点头,说他也实在想不通我们怎么会跑到哪里面去,按照当初他们的建造,这楼梯可是直通八楼的啊,其他楼层虽然不是实心的,但是也没有门可以打开,都是封死的。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说不出到底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那些把守的高大威猛的兵,还有那扇巨大的铁门,难道都是我们的幻觉?还是木甲金乙他们俩,并没有将实情告诉王叔?
按照王叔的吩咐,不,应该说在王叔的监视下,直到我老爸到这儿来之时,我们都不可以离开这栋楼半步,预防万一出了个什么事,或者再次被困在电梯里出不来什么的。王叔请了两个门神在门口盯着我们,又让司机大哥购买了足够维持我们一个月生活的粮食,就离开了。
这下好了,本来开开心心的过完个大年,却又碰上这种事情,真他妈的倒霉。方庸他们过两天就要来学了,只能打电话给学校谎报生病,请了两个星期的假。
在等待的日子时间过的非常慢,短短两天的时间感觉好像一个世纪一样。好不容易才等到老爸他们从南京过来,结果他们来了之后也不立马过来看我们,还得先去王叔家小住一晚,说什么接风洗尘,要隔天才来。
我一夜未寑,隔天一大早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坐在沙发上等他们来。王昊起床的时候看到我吓了一跳,捏着我肩膀笑着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不理他,也不想理他。他跟方庸两个人都跟没事人一样,还是没心没肺的过日子,我学不来那样,一看到手掌心的红点就气,又怕,王叔说的虽然不恐怖,但是后来我自己又添油加醋的在脑里重演了一番,着实把自己吓得半死。
中午两点多他们才到,当时我们正在客厅里打牌,这是我们最近两天唯一的消遣,王叔有钥匙,我们打得正起劲时他们刚好推开门进来。场面一度很尴尬,老爸跟四伯的脸瞬间黑得跟炭一样。
当然,我们又少不了捱一阵骂,我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又当起冲茶的角色,一边给各位大佬们冲茶,一边在心里发牢骚。
老爸趁我不在注意,忽然抓起我的手,掰开我的掌心一看,脸一下就垮了,四伯便骂方庸说又把我带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