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琅琊阁出来,邢云忍不住问周腾,“你刚才跟蔺清风在后面谈什么?这么久。”
他跟要离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连茶都换了好几泡,就快喝没色了。
周腾也不隐瞒,叹了口气,“唉,两位先生,我这也是没办法,府主委任我做火云宗的宗主,可你们也知道,火云宗刚经历大战,百废待兴,我就想跟琅琊阁商量,看大量采购些灵草丹药,能不能便宜些。”
邢云要离有些面面相觑,这厮怎么看都不像糊涂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两人保护,怎么还有心思管这些,难道他真有把握从府城脱身?
想是一回事,不可能说出来,要离客套赞道:“府主果然没看错人,周宗主果然是青年才俊,还没上任就为火云宗着想。”
也就是说说,府主的意思他们都懂,总不能泼冷水吧,万一把这小子吓跑就不好了。
三人很快就到了岁月阁,一进门,一众门派的修士就看到了周腾后面跟着的两位客卿,心中一惊,连忙回禀各自掌门。
武家所在房间,武元甲坐首位,其他人依次坐着,訾槐也在,而武优低着头站在武元甲的身后。
手下来报,“家主,那个周腾带着府城的两位客卿邢云要离回来了。”
訾槐大惊,连忙看向武元甲,“武兄,司徒镇难道真想动手。”他胆子最小,有些惊疑不定。
“不会。”
武元甲手压了压,示意他冷静,“要动手,在府殿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只派邢云要离来。”
听他这么一说,訾槐稍稍心安,其他人点点头。
武耀略微沉思,道:“二哥,司徒镇看来真想将那周腾扶上位,跟我们斗。
邢云要离的修为在十大执事中都排在前列,他派此二人前来,很明显是想警告我们,目的就是为了保住那个周腾。”
“如果真是这样,怕是杀不了那周腾。”一旁的刘庆祝皱眉。
“未必。”
武耀摆了摆手,道:“那周腾真实修为不高,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一击必杀并不难,邢云要离也不可能寸步不离保护他。
可我担心的是,那周腾现在成了火云宗的宗主,如果真在府城动手除掉他,司徒镇借题发挥对我们动手,这种可能性很大。”
武元甲紧了紧身上的寒铠,武耀说的问题,也正是他担心的。
武家在汜水郡虽有靠山,但司徒镇也并非孤家寡人,公然在府城杀一派之主,司徒镇对他们下手就变得顺理成章,就算闹到郡城他们也没理。
可不杀周腾不仅难泄他的心头之恨,只怕武家都要被传为笑柄。
“那怎么办,杀又不能杀,还不如早日离开府城,以防不测。”訾槐虽也恨周腾恨得牙痒痒,但更怕司徒镇动手。
武耀:“訾兄,并非不能杀,而是要选对时机,选对地方。”
武元甲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武耀:“可以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在归途中将周腾等人一网打尽。”
“可他们什么时候走,会不会分开走,走哪条道,这些都很难把握。”一旁的吴雨昆突然开口。
刘庆祝也点点头,这里毕竟是府城,武家这次带的人手不多,根本盯不住那么多人,想了想,他建议道:“朱童的侄子朱木被那周腾杀了,之前他的手下王崇又栽在那小贼的手里,我看那边倒是可以接触下。”
“没用的。”
武耀摇头反驳,“那朱童不是简单之辈,在这种时候,为了避嫌,绝对不会与我们沾上关系。”
说完,看向武元甲,“二哥,这一次,怕是要麻烦武殊了。”
武元甲眉头一皱,身后的武优也有些意外。
武殊正是他的同胞姐姐,在兄妹中排行第十,现在却是青山府主司徒镇的第五房小妾。
说起来武元甲与司徒镇还是翁婿关系,可这种关系在政治联姻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武元甲沉默了一会,转头看向武优,“多年未见,你跟你吴师叔去看看你姐姐吧。”
周腾带着邢云要离回来,一众掌门都很吃惊。
本来岁缴结束,他们可以离开,可愣是一个都没走,就是想留下来看热闹。
现在看来,这热闹果然还没完,还有些愈演愈烈。
宗诀听到手下禀报后脸色阴沉,出了府殿他也是第一时间去找了武元甲解释,武元甲并没有说什么,这让他心中七上下,恨不得把周腾剥皮抽筋。
他立刻找到赤霄门门主苗亭商量对策,他们两派相近,实力也相左,在青山府都比较靠后,向来抱团取暖互为依仗。
苗亭当即保证,同进同退,得到苗亭保证后,宗诀才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