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上煤窑,面子也给了;加了一万空额,实惠也得了。
还不满意?
那就死扛到底,咱们不是早有腹案嘛。”李守锜道。
其实无非是各家派人进宫,务必要闹得后宫鸡犬不宁;挑动京师地下势力闹得京师不得安宁;停止煤炭供应;万不得已时让京营闹事。
只是真如此做了,皇帝固然会服软,可日后算起后账却是受不了,揪着谁谁就倒霉,不到绝路是不能这么干的。
商议妥当,李守锜又来到魏忠贤面前:“劳厂公久侯了,您再多担待一会,咱们这就进去求陛下开恩。”
“好说,好说,伯爷自便。”
朱由检正在吩咐李凤翔几人:“这些日子,杨进朝.李凤翔.曹文诏.周遇吉,你们几人轮流日夜值班,务必保证外校场随时都有一个营。
两营各分出一半兵力,你四人分领。
曹变蛟,朕要你挑的人单独组队,接管朕的侍卫。”
小太监禀告后,众人进去,见众人进来,朱由检停住不说,只是看着诸人。
李守锜近前几步道:“陛下,臣等一时糊涂,辜负了圣意,望陛下恕罪。
臣等出去后也想明白了,此次清军,清出三万空额,京营旧弊为之一清,可喜可贺。”
朱由检闻言,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尼玛,总算没胆子鱼死网破。
虽然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可依然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才硬着头皮掀了桌子。
其实他也是担心的很,既担心京师动荡,又担心有什么阴招。
而且,最重要的,他的禁军是只纸老虎!
不过,虽然他们服软了,多献上了一万空额。
可是,如果不趁机打落水狗几棒子,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薛濂见皇帝仍然不表态,无奈,也上前几步道:“陛下,煤窑惊扰了龙脉,臣等之罪,臣等愿将大小煤窑43口献于陛下,请陛下笑纳。”
略等片刻,没人说话。
朱由检明白了。
似乎,只有这些了。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魏忠贤。”
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魏忠贤应声而入:“臣在。”
“此次清军清出三万空额,效果斐然,朕甚是满意。
拟旨,清军之事到此为止。清军御史沈讯做事干练,甚合朕意,擢为右副都御史。”
“魏忠贤,收下煤窑,交内官监曹化淳。”
众勋贵闻言,恰似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的难受。
咱们都服软了,也奉上实惠了,还非得扇上一巴掌。
到底是年轻,得理不饶人啊!
只是,形势比人强,这只苍蝇也只能吞下去。
也没脸面多留,众人纷纷告退。
“说起来,诸位大多还是朕的亲戚,魏忠贤,还不替朕送送这些皇亲。”
魏忠贤弯腰道:“诸位爵爷,请。”
来到门外,诸人就向魏忠贤告辞。
“厂公,今日承情了,回见。”
“厂公,再会。”
魏忠贤忙到:“诸位爵爷,且请留步。”
众人不解:“厂公,还有何事?”
魏忠贤双手袖在胸前:“咱家的几个番子怎么说?”
nnd,你个死太监,文官怕你,咱们可不怕,不就几个番子嘛,还要算账?
何况,你有证据吗?
数人当即变脸,就要发火。
张庆臻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缓缓道:“厂公的意思呢?”
魏忠贤抬头看了看天,悠然道:“几个番子身份低微,说起来不值一提。
只是,若说咱家是陛下的鹰犬,那这些番子就是陛下的爪牙。
既然是皇家的爪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砍的,要砍也只能由陛下砍。”
鹰犬一词,在过去其实是褒义,只不过后世变味了。
张庆臻道:“厂公,请直说。”
魏忠贤收起笑容,森然道:“人得交出来,抚恤后事也得有人负责。”
“好说。”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