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自然是怕的,只是,如果就此作罢,本官以后还怎么做事?”
满桂默然,心道你只要不清军,谁管你怎么做事干什么。
“满都督,与本官一起上表请罪吧。”
满桂大怒,随即又没了脾气。
唉,谁让事情出在自己地盘呢!
十二月二日,朱由检收到奏疏,另有王在晋密奏一封。
奏疏没什么看头,密奏才是重点。
密奏里,王在晋详细叙述了事情经过,并就他的猜测一并讲了。
又请求朱由检严查户部兵部,否则下边兵将不服。
最后请求暂缓清军,待他做通满桂与赵率教的工作后再择机进行。
结合锦衣卫的密报,朱由检明白,清军遇上硬茬子了,急不得。
当即给王在晋回信,表示朕很信任你,清军的事由你把握节奏,朕不干涉。
户部兵部,朕还是支持你,你给朕一份名单,朕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天子之怒。
本来以为吃个软柿子,有了先例后边就好办了。
朱由检叹气,看来他还是想的太美,闹心。
还不止,三日早朝,众文官又给他添堵,假模假样互动一番,没等太监宣布有事去左顺门,众人就开火了。
“臣参王督师在晋苛待士卒激起兵乱,请陛下严惩。”
“臣参王在晋不顾士卒劳苦,克扣军饷自肥,请陛下遣御史严查。”
“臣参王在晋尸位素餐,不能为陛下分忧,请罢其督师之责。”
...
唉,这寒冬腊月的,有事不能去屋里说吗?
你们不冷,朕还觉得冻的慌呢。
瞅了瞅,五六个御史,内阁与尚书倒没动。
朱由检叹气,有心计较吧,又特么的说不过他们——他对自己的口才有自知之明。
“朕知道了,回头再议,还有事吗?”
“陛下,辽镇兵乱皆因欠饷,臣以为陛下不能含糊其事,应马上派御史清查。”说王在晋克扣粮饷的那位又道。
“行了,朕知道了。”朱由检有些烦。
没想到这位不乐意了:“陛下这是何意?臣恭为御史,有风闻奏事之责,陛下不但不查,反而敷衍臣。
既然陛下对臣之言几近儿戏,臣只好请辞。”
“准了。”朱由检随口道,尼玛,我巴不得你赶紧滚。
乾清门前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在呼呼的响!
众官都愣了,这就准了?
就算万历爷也没这样啊!
万历爷只是藏起来不见人,也没有一句话不合适就让人滚蛋吧。
还要不要规矩了,还要不要脸了?
昏君!
你这样,将来是要上史书的!
朱由检很懵逼。
你要辞职,我也不想勉强你,朕做错什么了?
一个个都跟便秘似的,你们都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陛下,事不是这样办的。”王之心赶紧在后小声道:“御史有劝谏的权力,您就是不同意,也得装装样子。就算他请辞,您也得挽留,不然以后谁还敢做御史?”
“哦!”
明白了,就是说装也得装,不装也得装,这皇帝做的闹心。
刚想开口,一干大臣七嘴八舌的开火。
“自古以来,御史上参君王下参百官,怎可一言不合就免职?”
“陛下,万万不可啊,将来史书上记下来,会是陛下的污点的。”
“陛下,忠言逆耳啊!”
“陛下,御史忠心耿耿,不宜辞去。”
得,我认输,我败了行不行。
朱由检无奈了,打嘴炮咱不是对手,你们等着,别被我揪着小辫子。
刚要开口,却见魏忠贤在东面急匆匆赶来。
来的正好,这场救的及时,朱由检一乐:“魏忠贤,老大的年纪,怎么这么不稳重?”
“锦衣卫急报,陛下请看。”魏忠贤几步来到跟前跪下。
朱由检见魏忠贤脸色沉重,接过来匆匆看了一遍,霍然站起。
看了看,眼前没有案几,回头试了试龙椅,尼玛,好沉!
搬不动!
再一瞅前面有俩预备着赐座的锦凳,朱由检几步过去一脚一个,锦凳骨碌碌滚下台阶。
众官目瞪口呆!
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不就劝谏了几句吗,至于这样吗?
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