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着呢,这一批新出来的纸火都在五千元以下,五千元以上的已经全部处理了,以后如果有客人或批发商要,我们员工多,一起动手做也来得及。”
“是呀,云,我终于懂得了做生意的,也要多留意新闻,要注意国内大环境的变化。”
我告别了李师父,骑着摩托车回到了家。
“妈妈,我准备把拉砖和箍窑的大小工都包出去,包好后,我要回去上班,马上立冬了,纸火已经到了销售旺季。”
“好吧,饭我给做上,你就包出去吧。就先箍两个窑洞。包村干部说,咱家人少,箍两个面积就够了,再说灶房还要做饭,我还要在里面睡,都一起箍了睡觉吃饭咋办。”
“嗯嗯,妈妈。”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施工队,以四万一千元把两个窑洞包给了他们,拉砖拉水箍窑,还有运土都是他们的。和施工队签了合同后,便急急忙忙骑着摩托车回到了“阴间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
初冬悄悄地来临了,我的两个砖箍窑成了,我打电话联系了做土炕师父,花了两千块钱,两天后,土炕成了。打电话联系了做门窗师父,花了七千二百元,门窗安装好了。有钱,就是好,我不回家,打了电话,就有人给我干活。没钱,寸步难行。
“你一天到晚,咋不和我说话,我们还是两口子吗?”
“现在,说话得花钱。咱们过日子不容易呀,你在南我在北。这个地方在三省交界处,稍不留意,前脚在一个省,后脚却在另一个省,说话还要漫游费呢,贵得说不起呀,娃她妈。”
“哦,我还以为你这个猪头在外面打工有小三了。”
“哎,娃他妈,一天都累死了,还小三啥。”
“那快把电话挂了去,少说一分钟还给咱们娃娃买一个油笔呢。”
一位青年挂了手中的电话,走进了销售办公室,问我:“老板,你能不能让我给你们搬运纸火呀,到了冬天了,工地停工了,没活了,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时间,我想再挣点钱回家过年。”
听他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他和我也一样,为了生活而奔波。我递给他一杯热水,微笑着对他说:“坐下喝点水,你在工地一天多少钱?”
“老板,一百二。”
“可我听说二三百呢?”
“老板,那都是技术工人,给楼房贴地板的工人一天最少挣四百,刷白的最少挣五百,木工最少挣三百,架子工二百,其它都干的是小工活,一百二。”
霞天天催我去城里打工,可我到了城里能打啥工?我啥都不会呀,只能当小工,和这位青年一样,一天能挣一百二。
“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我想了解个明白,递给他一支烟,继续问。
“不抽烟,老板,怎敢抽烟,家里有老人,还有婆娘娃娃,不敢乱花。工地按出工计算,下雨天就干不成,工地机械有故障也干不成,平均一个月能干二十二天,也就是二千六百四十元。”
“这么算,一年能挣……”
“一年正常打工个多月,冬天和初春工地不开工,有时候家里有事还要回去,所以只能打个多月,也就能挣二万多一点,坐车零花个,能带回家也就一万多一点,如果抽烟喝酒,就没啥钱了。”
“哎,工也难打呀,我还准备去省城打工去呢。”
“老板,你打啥工去,看你还没有一百斤,那钢筋混凝土可不是好弄的,我一天干到晚,浑身酸痛的,腿上一条筋跳得突突的。哎,家里种地赔钱,出来也不好混。”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高个子,黑脸蛋,双手布满了茧,穿一身迷色服。
“看来,要打工,就要当技术工人。”我感慨地说。
“是呀,那有一天两天能学会技术的,家里贫穷,等的锅里下米,谁还会去学技术,等技术学会了,家里人就饿死了。”
穷人为什么走不出贫穷?他和我都是穷人。
“老板,我刚看见你们这里来来往往车挺多,一定能给我一个活干。”
“马上要过年了,过年,这里三省的老百姓都会祭祖,给先人烧点纸火,所以最近忙。我带你到中间那个挂红门帘子的办公室找李董事长,进来人,要他发话。你叫什么名字,知道名字我好引见呀。”
“阿里扎巴。”
“我叫云,你以后叫我云。”
李师父收留了这位叫“阿里扎巴”的青年人,一天一百三十元,从早晨点干到晚上十点,中午休息二个小时,下午休息一个小时,管两顿饭管住宿。
这个冬天,和我想象的一样,没有批发商和客人订购大件纸火。我设计的小件纸火也分成了三个等次:上等叫舒服型楼房,五千元;中等叫温馨型楼房,二千元;下等叫大众型平房,五百元。自从新型纸火上市以来,重新获得了经销商和客户的喜爱,供不应求。产品由大件变成了小件,最大化给人以美感和真实感。最近我开始设计手提式和折叠式纸楼房和纸平房,价格控制在五百到二百之间,一旦上市,准备向远方客商邮寄,做为过年和清明时候,人们祭祖送给先人的礼品,用真实的视角冲力,最大限度给人带来房子的真实存在感和纸火的美术感,在满足人们烧纸火的心理后,为他们节约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