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公寓前的马路上。
骆凡不紧不慢的踱回着步子,故作轻松的走进公寓大门。
这中旧时代的多层建筑并没有电梯,骆凡在进入楼梯的时候趁机望向公寓入口,他确追踪的人没有跟来,于是加速向上跑去,手脚并用,不断在墙面扶手等地方借力,几次呼吸的功夫就来到了位于顶层的自己的房间中,他飞快扫视房间,发现和自己早上离开时没有丝毫变化,连故意放在地上的头发都没有任何移动。
他没有丝毫犹豫,从上衣兜里取出监控设备,与智脑连接完毕后,开始安装。
一个安装在正对入户门装饰花瓶的干花丛中,一个装在卧室墙面风景画的画框底部,一个安装在屋顶灯具内,一个安装在正对窗户的桌面上,用一叠文件盖住作为伪装。
还剩下最后一个监视装置,骆凡犹豫着安装在什么地方。他视线扫过窗子和屋顶,忽然灵机一动。
他在房间中找来一个只能由上方打开的档案盒子放在书桌桌面上,自己则坐在书桌前运笔如飞,不时眉头紧锁,轻敲桌面或是查看一下智脑,他飞快的写好一页又一页的文档,整齐叠放进档案盒中。
一个小时过后,档案盒中已经放置了厚厚一叠文件,骆凡伸个懒腰站了起来,他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四肢,在卧室内环视一圈,像是在寻找着存放地点,最终将封闭好的档案盒放在了书桌的抽屉内,关闭抽屉上锁。
骆凡看着房间内逐渐变暗的光线,他决定出门吃饭,走之前又检查了一遍房间,才关闭房门。
来到街上的骆凡,看着依旧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路灯和周围建筑灯光的映射下,他抬起手臂,智脑上显示着五个屏幕,其中四个从不同角度监视着房间内的情况,还有一个屏幕一片漆黑。他仿佛只是看了一眼时间的样子,又迈开脚步匆匆离开。
骆凡的公寓房间内随着夕阳西下,渐渐变暗,寂静无人。忽然从窗外射进来一道红色激光,正照射在骆凡布置在桌面文件下的监控器上,监控器的工作指示灯瞬间熄灭。
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一只手伸了进来,拿着一个笔状的仪器,对准房顶的灯具和墙面的画框分别飞快的点了一下,两道激光射出,又有两个监控器停止了工作。一个人影从窗户中爬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休闲服,皮肤黝黑,眼小耳大。他就像进入自己家中一样随意走动,但脚步轻的像一只猫,丝毫没有震动骆凡故意留在地上的头发,他来到卧室门口,用仪器向入户门对面摆放的花瓶点了一下,第四个监视装置失效。
闯入房间的不速之客耸耸肩,走到书桌前,他看到抽屉的密码锁瞥了瞥嘴,从腰间又掏出一个同密码锁相同大小的装置,与锁头紧贴。
这个装置如同另外一把锁头,似乎带着磁力,与密码锁紧紧贴合在一起,不断传来轻微的机括转动的声音,片刻过后,密码锁“啪”的一声自动打开,不速之客拿出档案盒,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听,然后轻轻打开盒盖。
距离公寓不远的一间快餐店,这是京都旧城区常见的小馆子,门前摆放着一些简易桌椅,已经坐满了人,客人络绎不绝,人声鼎沸,炊烟袅袅升起。骆凡坐在角落里吸着果汁,他盯着手臂上的智脑,其中显示房间状态的四块监视器画面没有丝毫异常,依旧显示着房间的样子,随着时间的变化,四个换面中的景象也随着天色渐渐暗淡。
骆凡皱着眉头,“难道我的猜测错了?”
他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问题——正对着窗户的个监控装置拍摄到的窗外画面从始至终就没变过,虽然也在随着天色变得逐渐暗淡,但天色已晚,而窗外的建筑,无论高楼大厦还是低层公寓,没有一盏灯亮起。
骆凡狠狠吸了一口果汁,知道真格的来了。
他紧盯着第五块监视器的画面,忽然屏幕亮起,一个皮肤黝黑,眼小耳大的脸进入了监控画面,这张脸上正写满了错愕。
骆凡盯着画面,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就在他打算联通监控装置上的麦克风跟对方打个招呼时,一只手忽然从画面的黑暗里悄悄伸了出来,这只手从背后捂住了小眼睛潜入者的嘴,瞬间将他拉着脱离开画面。片刻后监控的画面晃动了一下,重新变成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