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大猛子,我这胎给钉子扎破了,快给补补,我要去县里开会,赶时间呢。”
没一会儿工夫,一个穿着黑色中山服,胸口戴着党章的中年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来到了张大猛的修车摊面前,表情看起来十分着急。
“好……”
“补胎八角,加气一角!”
张大猛刚准备点头答应,后边坐着的杨宇悠闲的报出了一串价格。
“宇哥……你干啥?”
张大猛扭头朝着杨宇挤眉弄眼,这好不容易来个要修车的,杨宇喊这么高的价格,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好,赶紧的,回头你给我开个证明,我拿去报销。”
杨宇还没回答,那个中年男人就很着急的答应了下来。
“好勒!稍等几分钟。”
见到客人都点头答应了,张大猛也只得点头点头,开始修理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工夫,车修好了,连着补胎加气,就挣了九角钱。
看着手中的九角钱,张大猛满足地傻笑着,要是每天这么修一辆车,他一个月也得有近三十块钱了,除开生活开支,还能节约不少下来。
“德行!”
看着挣到九角钱都能傻乐呵的张大猛,杨宇瘪瘪嘴,对于几角钱,他实在是提不起干劲,还在想着能不能干点什么大生意,那么一票下来,先去京城搞几栋,那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就都不用愁了。
“诶!诶!有一半是我的啊!”
不过本着蚊子腿都是肉的原则,在没有大生意之前,这点小钱杨宇还是要放在眼里的。
“额……行!”
虽然刚才说了今天挣的钱要分杨宇一半,可车是人家让修的,胎是自己补的,气是自己加的,杨宇最多就抬高了价格而已,所以他认为和杨宇没啥关系。
在那个年代,几角钱可以买很多东西的,但想着杨宇陪自己坐了这么久,他还是有些不情愿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猛子,大猛子!可累死我了!咱的车胎都给扎刺儿了,你快给补补,我还得赶回家给娃喂奶呢!”
就在这时,有两个穿着糖精厂职工服饰的中年妇女艰难的推着自行车来到张大猛的修车摊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擦着额头的汗水。
“补胎一块,加气一毛五!”
和刚才一样,张大猛还没来得及回答,杨宇就报出了价格,而且这价格竟然比刚才收的还高。
“啥!不就补个胎吗?怎么这么贵!”
“就是!咱们修两辆车都要不了这么多。”
两个中年妇女听到杨宇的报价,立马就给杨宇来了一趟嘴炮,都没理会一旁站着的张大猛。
“咱就是这个价,怎么样?两个大姐,我说你们修不修车?要是不修的话,可别耽误咱做生意啊!”
上辈子十年的保险推销经验,什么人杨宇没遇到过,像这种三四十岁的妇女是最难缠的。
集镇上就张大猛这么一家修车摊,要不然就得推几十里地去别的集镇修,既然是垄断,那杨宇当然要抓住机会抡大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