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日期,竟然是奶奶去世那年,一九八八年。并定了十年的死期。
江静竹算了算时间,还有四年到期。也就是说,等我高中毕业上大学时,正好到期?!
只是这存折的密码是多少?
看来头七时,要趁机问问!
打定主意后,江静竹又把家里一些值钱的东西都收到黑镯子里去,留下来的都是一些破破烂烂,无关紧要的东西。
弄完后,江静竹便感觉头有些晕,头晕眼花,看什么东西,都有些模糊不清,晃动不已。她抬眼看了下桌上的闹钟,时针指在十点二十七。
她甩了甩头,拉下床头的开关绳子,脱下大棉衣盖在被子上,沉沉睡去。
江静竹有所不知,她刚刚收了那么多东西进入黑手镯里,耗尽了精神力。所以她才会头晕眼花。
——
第三天,头七这天傍晚吃罢晚饭,朱二叔找到几个大纸箱子拆开围了起来,做个挡风屏障。
又找了个废弃的搪瓷盆子洗干净,再把一些祭祀用的纸钱、冥烛放在原来的家门口。再从小屋里提出小煤炉子,挂了个马灯,里面装满灯油。
朱奶奶、周奶奶、蒋婶子们等人陪我坐到天色完全黑后,等到九点左右,就在家门口给我妈烧了些纸钱后便各自回家。
深夜十一点,这时,外面的夜风极冷极大。
寒冷的凌风吹在人脸上,似小刀子般刮过,丝丝生疼。吹得那白色蜡烛的火苗四下摇晃个不停。
那白色的蜡泪,不断的向下滴落,很快凝固下来,形成一层厚厚的白色蜡烛。
江静竹身前放着小煤炉子,躲在大纸箱子后面避风。一边烧着纸,一边念着往生咒。
除了第一天是正常睡觉外,这几天,白天打完针后,她就躲在屋里偷偷修习佛法。做为一名俗家弟子,又是代言使者,一切都要快速走上正轨。
佛法,博大精深,深远流长!
光是那些难懂难识的梵文,不熟悉的人,任谁读起来不仅拗口生涩,还会觉得特别别扭。更不用说那其中的涵义,也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
只是这梵文,懂行的人们俱知,梵文得用一种特殊的韵律,唱出来滴!
江静竹脑海里存有无数佛法,与一些法术……
这是重生前,那名大能者以神鬼莫测的手段烙印在她脑子里。这些佛法,好像就长在她脑子里,其中的意思,她大部分都知道。
但若想真正理解,弄懂它们,她却是懵懵懂懂的,什么也说不上来,好似那些佛法上都被蒙了一层薄纱!
寒冽的夜风呼啸而过,烛影摇曳,夜,越来越深沉。
此时的小镇上,极少有人在外行走,偶有几声狗儿们的吠声,从远处随风传来。一盏摇曳的孤灯,这在无人的暗夜里,显得有些诡异阴森。
又烧完一叠纸钱后,江静竹看了看旁边的钟,正好是夜间十一点四十,又掐指算了算时间,快到子时。
她凝神聚气,开了阴阳眼。四下随意看了看,江静竹发现四周的镜像立时有了不同。
她发现,马路上有些模糊缥缈的虚影晃绰。隐隐约约间,有些缥缈的虚影在自已周围晃动。
江静竹顿时寒毛炸开,倒竖。
那一张小脸在摇曳的烛光下,被映得煞白一片,额上竟然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珠子。
不过,她转念一想,想起那段可怕的记忆。竟在这时,她的心,竟奇异般的渐渐冷静下来。
也对!
任谁渡过那段痛苦又刻骨铭心的经历后,这世间,无论阳间还是地府,还有什么比十八地狱还可怕?
如此想后,江静竹越来越镇静下来,心湖慢慢回复平静。她再次看向四周的虚影时,眼底只有一片沉静。
只是她没有发现,她嘴里念出的往生咒,居然是一个个金色的字符。
烛光摇曳,层层叠叠的虚影晃动,阵阵寒风吹拂过来,空气中夹带着寒冽的冷气,除了小煤炉能带给她些许温暖外,她如坠冰窟般,遍体生寒。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子时到!
这时,江静竹站起身来,夜风吹扬起她的发丝,露出她已消了些肿的小脸,烛光下,她脸上的青紫印还是那么明显。
江静竹披头散发,头上包扎起来的白纱布在摇曳的烛光下,配着这寂寥黑暗的夜色,衬得她整个人也有些诡异,阴森。
她一只手里拿着一叠冥纸,一只手扬起已点燃的冥纸,一边叫着妈妈的名字一边念叨着:
“王桂香,王桂香,回来吧快回来吧!路过的阴魂们让让路,捡了开路钱后请速速退下,别挡了生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