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又一个女人下来了,同样是一位小姑娘,不过面容就比那位引路的姑娘稍逊几分,偏黑色的肌肤,五官平平,倒不至于说丑,只是也让人说不出美来。
“公子,你可准备好了?”
小姑娘向云三郎行了一礼,没有废话,直入主题。
“准备好了。”
云三郎将手中茶杯放下,正襟危坐,仿若参加科举的考生。其实在这样一个场所,做这样的事情,云三郎的内心是紧张的。
“那我便开始了,第一试是文试,我出上联公子对出下联,公子可有把握。”
小姑娘说道。
“来吧。”
云三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小姑娘从一旁取过笔墨纸砚,精心的在纸上写下了五个秀美的楷书。
云三郎看着小姑娘写出的字,第一个字时,内心是疑惑的,第二个字,变得更加疑惑,第三个字,转为震惊,第四个字,目瞪口呆,第五个字时,只有用脏话才能够形容他的心情了。
宣纸之上,赫然是“烟锁池塘柳”五个大字。
俗,俗啊,俗不可耐。中华上下五千年就没有别的让你抄的对子了吗?内心之中如此愤慨,但对这七秀坊,对荻花秀却更加的感兴趣了。
“公子,请对。”
看着云三郎的表情,小姑娘以为对方被这对联所震惊到了,这对子不过是那人随口而出,自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堪堪对出一个不算工整的下联,天下能对出此联者,怕只有他一人吧,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向他讨要下联。
这少年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正当小姑娘心中感慨万千之时,云三郎突然站起身来,拿起笔,换上一张新纸。
“桃燃锦江堤”
笔走龙蛇,写下了他给出的下联。剑道与书法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处,一个书法大师未必是一位剑道高手,但一位剑道高手必定是一位好的书法大师。云三郎的字如同他的字一般,带着一种飘逸的意境,带着一股仙气,不似人间所有。
小姑娘看着云三郎的字,不由得痴了。
但是云三郎的表演还没有结束,又换了一张纸,继续写了下去、
“银栖灵海坨,旨功爵与商,灯钥港塔橙,钞海地椰烛,杈烦汉域钩,烛镌河坝松,烽销沙堤杨,烛铄浅坳村,灯锢汀堤桂,锈堵油烟机,深圳铁板烧,板城烧锅酒,枫焰镜湖堤,秋镀枫城浓,灯垂锦槛波,焰镶江堤林,燕钟浄地楼,焰钉河堤树……”
良久,云三郎终于停下了笔,不是因为写完了,而是因为小姑娘拿出的纸已经用完了。
“行了,这第一试算是过了吗?”
转身,云三郎对小姑娘得意的笑道,他对于这次装逼很满意。
小姑娘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抱着云三郎写出的厚厚的一沓纸,一张一张仔细的翻看。等看完之后,她看向云三郎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虽然其中有几句让小姑娘不解含义,但是绝大多数却是极好的,至少小姑娘自觉自己绝对想不出来的。
曾经参加过荻花四试的人顾忌七秀坊的威名,断然是不会泄露内容的,即使有,再惊才艳艳的人想出这些对子怎么也需要十年时间吧,可是荻花四试设立不过三年啊。
除非黄龙大帝广招天下才子,才有可能在三年之内得到这么多的下联。
“你,你……”
小姑娘不敢置信,她绝不相信世上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出这么多的下联,但是要指责对方作弊,却又觉得毫无可能,没有人敢泄露荻花四试的试题,敢来参加荻花四试的也没有这么不识趣的人。
云三郎明白对方的心情,就像一个剑道天才本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接过突然冒出一个人把自己一剑秒杀,这种感觉绝不好受,云三郎突然觉得深深的愧疚,不会装过头把人家吓傻了吧?
良久,小姑娘平复了心情,可看向云三郎的眼神却一直让云三郎感到不自在。
“下一试同样是一个对子,不过是一个很奇怪的对子,我也并不理解,出这幅对子的人说过这个世界上能对出下联的人不会超过七个。”
小姑娘重新取出纸张,在上面郑重的写下了五个大字:
“奇变偶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