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上画屏,苏小小走下了楼,坐在画屏之后,瞬间本来嘈杂的大厅安静了下来。
三两走出画屏,将每个人的作品收了起来,又回到画屏中交给苏小小。
良久,大厅中异常的安静,每一个人都屏气禁声,心中忐忑,等待着苏小小的宣判。
“阮郁,阮公子请上楼一叙。”
终于苏小小那令人浑身酥软的声音传了出来,宣布了她心中所属。
一阵杂乱的步伐声后,苏小小已经又上了楼,没有给众人任何的机会。整个过程没有想象中激烈文笔武斗,意外的沉默,意外的快速,快到令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来,苏小小就已经走了。
“搞什么啊?”
“哪一个是阮公子啊?你做了什么诗文能够打动苏小姐,可否让我们开开眼啊?”
“我张伯虎身为苏州第一才子,上一次乡试的苏州解元,这次画舫之行本是志得意满,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一位是阮公子?可否交个朋友?切磋切磋诗文,看我张伯虎哪里不如你?”
“这不公平啊,大家的作品都交上去苏小姐就看了不到一刻钟就决定了这位阮公子,我不服,其中定有猫腻!”
“莫不是这阮公子与苏姑娘乃是旧识,这场文试不过是走走形式,苏姑娘早已心有所属了?”
“那这不是耍我们吗?”
“想我们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圣人门徒,苏小小安敢如此侮辱我们……”
“……”
当众人反应过来,顿时心中不忿,熙熙攘攘的声音慢慢的变成了大声的争论,一片哗然。唯有云三郎两人和吕冒默不作声,云三郎两人是对此并不关心,等着画舫再走上些许就要接近云家老宅所在的岛屿了,两人就要下船了,而吕冒则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气定神闲,安静的喝茶,只是眼神中闪着精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诸位公子还请息怒,天色不早了还请回房歇息去吧。”
突然一阵雄厚的声音传来,只见那屏风已经撤去,苏小小和小丫头三两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刀疤脸的中年男子威严的站在众人之前。
中年男子的这一道声音暗含佛门狮子吼的秘诀,身体稍弱些的文士们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立刻扶着桌子坐下,但是仍是怒目圆瞪,不满的注视着中年男子以及他深厚的楼梯。反倒是有些武艺的江湖人此刻变得异常安静,这一声狮子吼已经让他们发现这刀疤脸的中年男子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最先道出不满引起骚乱的是这些江湖人,而最先安静下来的也是这些江湖人,该夸他们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哪一位是阮公子?”
中年男人接着问道。
“正是在下。”
人群中,一个白面小生走出了半步,得意洋洋道。这人一身锦衣非富即贵,肤白如玉,剑眉星目,俊俏非凡。
旁边的几位文生看着此人走出来目瞪口呆,这个臭不要脸家伙刚刚自称自己叫方子舟,大义凛然的痛骂这场文试的不公,他那痛心疾首真的不能再真了,就差仰头痛哭了,仿佛今晚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令旁观者无不动容。
谁曾想这家伙就是阮郁,今晚最大的赢家。
“公子请。”
中年男子侧身让出楼梯的通道,伸手示意阮郁请上楼。
“诸位,再会。”
阮郁恬不知耻的对着自己身后的证人拱手行礼,微微一笑,转身上楼,身后众人在风中凌乱。
……
“阮郎”
当阮郁将房门关闭,苏小小立刻扑到了阮郁的怀中,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果然这二人早已勾搭上了。
“小姐,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