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休息的差不多了,必须得起来了,太阳炙烤的大地,地面也是滚烫的,开始不觉得,这会可不行了。一骨碌爬起来,樊小苟顺手拉起来二蛋,使劲拍打了他身上的土,头发也拨拉了几下,然后随手拍拍自己屁股,大手一挥,走了二蛋,回家。看着依然一身土的小苟,二蛋欲言又止,反倒是小苟满不在乎的说:“回家了我再慢慢掸土,你记得悄悄把撅头放回去,省的你老爹揍你.“
先把二蛋送回了家里,没有听到像往常一样的喊声骂声和二蛋挨揍的声音,小苟觉得心里瞬间没有了忧郁,开心的劲头又回来了。三两步跑下小坡,走近家门口,扒着柴门,探头看向里面,院子里面没有爹妈的身影,应该在吃饭了。偷摸进院门,沿着门边左边往里面走,溜到窑洞墙边,背对着墙,矮下身子,爬过爹娘的窑洞口,迅速直起身,跑进了厨房窑里。
爹妈果然在正面窑里吃饭,厨房空空无人,樊小苟找到水缸,拿起水勺舀水,就在门口就和着洗了洗手。洗完了,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掀开了木锅盖,里面盛放着窝头,顾不得烫手,直接抓起一个,窝头在双手来回倒来倒去几遍,使劲的放在嘴边吹了吹,一大口就咬了下去。边吃着窝头,看到了锅台上的碗里的水,已经放凉了。小苟知道这是娘留给自己的,放下手里窝头,双手捧紧了大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又一大口,满满一碗水,几下就进了肚子。
抹了抹嘴,拿起锅台上的窝头,边吃边走出厨房,走去爹娘的窑里。窑里很凉快,进门右边就是大炕,左边木头架子支着的上面放着一个箱子,漆皮已经掉的快没有了,却是很干净。窑洞不深,往里面也就是四五米,最里面放着粮食,整个窑洞是个弧形,爹娘正在小桌子前吃着饭,桌上黄黄的窝头,绿绿的野菜,碗里白的白开水,特别简单。
小苟娘看着孩子回来了,急忙起身,上下看了看孩子全身,顺手拿起炕上的鸡毛掸子,说道:“一身的土,来,上外头给你掸土。”夺了孩子窝头给了樊爹,说着话就拉着小苟到了外面,上下里外,扫了个通透,拉着回了窑。
看着孩子坐好了,樊娘递过去窝头给小苟,“赶紧吃,吃了下午去学堂,你们老师下午回来了,通知上学。”好的,娘,小苟回答道,“说完后夹着菜一口一口吃了起来。一直没有言语的樊爹,看了看孩子,问道:“和谁一起出去玩了?“小苟看着老爹的眼睛和黝黑的脸,低声的说:”和二蛋去北山跑了一圈,土不是跌倒摔得,是累了躺的。”樊爹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孩子头,“好,别摔着磕着就好”,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