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宝挖药。
生在西北,长在庄里,家家户户的生活靠的是黄土地,黄土地的收成,完全指望着老天爷,真真正正的靠天吃饭。雨水充足的年景,庄稼的长势会好,粮食收成会好一些,刨除交的租子,剩下的粮食会勉强够一家人吃,夏天采摘一些野菜,饥一顿饱一顿,一年就这样过去了。碰到干旱的年景,庄稼欠收,绝对的灾难,会过得很难很难,饿不死人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天刚微微亮,太阳还没有升起,院子四处静悄悄的,只有鸡窝里面偶尔的咯咯声,山沟里也是一片肃静。樊小苟的爹娘已经早早起来了,小苟娘忙着烧水热窝头,灶膛里的火烧的正旺,樊爹打满了水缸的水,正在扫着院子,扫帚划过地面,刷的一声接着一声。
正面窑里炕上,樊小苟光溜着屁股,正趴着,呼呼的睡着。昨晚回家了,就着油灯,写完了文老师布置的写字作业,他就早早的躺下了。庄里人都是一样,天黑以后,除了相近的邻居偶尔串门聊聊家常,基本都很早上炕睡觉了。心里因为兴奋,樊小苟在爹娘睡着了以后,还在盯着窑顶瞅着,睡不着,直到很晚,才实在太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拍打自己的屁股,樊小苟侧了侧身子,换了个姿势,然后轻轻的揉了揉眼睛,睁开后,看到自己的娘亲,正满脸宠溺的看着他。看到儿子醒了,说道:“起床了,吃饭,今天爹娘要去北山山头的地里,路比较远,趁着天凉快,早点吃了早点去。”小苟伸了伸懒腰,一骨碌起来,穿上裤子,光屁股让自己娘看到了,也是有点害臊。小苟娘看着孩子的动作,也是意识到,自己家的小子,慢慢长大了。
早饭是在厨房吃的,特别的简单,昨天剩下的野菜,就这窝头,一家三口就这么吃了起来。因为着急赶在太阳大热之前去地里干活,囫囵的吃了吃,找好瓷罐,装好开水,用碗盖上,小苟爹娘带上干活的锄头,就赶往地里。
樊小苟今天决定不去学堂,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着爹娘出门以后,顺着小路,往着二蛋家里走去。站在二蛋家门口,樊小苟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硬着头皮上门,推开柴门,就在门口,大声的喊着:“大山叔,在家吗,我是小苟。”喊了以后,小苟就在原地待着,也就眨眼的功夫,二蛋就从窑洞口跑了出来,看着小苟,笑呵呵的说着:“小苟,来找我一起去学堂啊“?望着二蛋,小苟挤了挤眼睛,右手摆了摆,二蛋心领神会,朝着自己家窑里喊,”爹,小苟来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