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转了一个山头有一个山脚,挂在胸前的书袋已经沉甸甸的,全是柴胡,不得已,所有的甘草都被打成一捆,挂在了撅头的木把上,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
最然心里火热兴奋,可是嗓子已经干的不行,步子也有些蹒跚,忙碌了一上午,又是赶路又是刨土,还背着这得来的药材,小身板有点吃力。找了个阴凉的背面,小苟也顾不得其他,靠着土就横躺着,撅头放在一边,怀里也就搂着书袋,主要是灯盏,就这么歇了起来。
感觉身体缓过了劲,又看看怀里的,地上的药材,小苟心里那叫一个甜如蜜,这家伙,要是每天都能挖着这么多,大发了啊!
高兴地差不多了,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走到中间的太阳,小苟整理了书袋,扛起撅头和药材,踏着步子,翻山而过,往回家里赶去。
就这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撅头和甘草从左肩换到右肩,右肩换到左肩,小脑袋都要耷拉着,腰都直不起来了,好不容易,磨到了家里。
爹娘还没有回来,小苟放下书袋、撅头和药材,从鸡窝摸出钥匙,先打开家里灶窑的门,来到灶台前,看着陶盆里面晾好的白开水,嘴凑到盆沿,使劲呼噜了一大口,却没接着再喝,停了下来。不能再喝了,爹娘回来了更累更渴,应该留给他们,砸吧了几下嘴,小苟走出了灶窑,随手掩上窑门。
来到院子里面,拿过了书袋,来到窑洞的窗台前,掏出里面的柴胡,樊小苟小心翼翼的一根一根的把柴胡分开,排列整齐的放在窗台,让阳光充足的晾晒。正面窑洞窗台放满以后,又来到灶窑的窗台,同样的一排排仔细放好。
晾晒好柴胡,小苟解开绑在一起的甘草,把甘草也一根根的分开,就靠在窑洞侧门的墙角,一根一根的竖着放好,充分接受阳光,只有晒干的,完整的药材,才是最好的。
忙活完这些,小苟打开正窑窑门,顺手也把撅头放进窑里,随手拍打了几下身上的衣服,看着炕,脱掉鞋子,直接上了炕,拉过枕头,就这么躺了下去,太累了,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临近晌午,太阳就和照在人们的跟前一样,那叫一个热。
小苟爹娘,才从地里回来,小苟爹黝黑的脸上,满是汗水,走路却腰杆子直挺,好像上午的劳作不是自己干的。小苟娘头上包着小半块头巾,脸上不见什么汗水,始终带着笑意,碰到同样从地头回家的庄里人,点头问候,不过发梢滴答的汗珠子,一直不停。
两口子走到家门口,小苟爹推开柴门,先走了进来,小苟娘紧随身后。还没放下锄头,小苟爹就听到媳妇喊自己:“孩儿他爹,你看,“转过身子,看着媳妇,正指着墙角,顺着手指看去,一排排的甘草,整整齐齐,分外好看。
两个人又四处看看,看到了窗台的柴胡,小苟爹上前拿起一根,掐了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孩儿他娘,是柴胡,又扭头看着地上的,”那是甘草。“
看着窑门闭着,没有上锁,孩子肯定回来了,顾不上口渴,两口子怀着疑惑,推门进去,看到了炕上呼呼睡得正香的樊小苟,小脸满是汗水和土混着干了以后的样子,樊爹眉头紧蹙,樊娘满脸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