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在肩上,在苦难中笑脸如花。
樊不器带回来了粮食,虽然不是很多,整个家里却是很高兴的。清早起来,今天不用下地,也不用着急出门,樊娘专门蒸了三个鸡蛋,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窝头,吃着鸡蛋。
樊爹很难得的吃饭的时候说起了话,一边剥着鸡蛋皮,一边说着:“孩儿他娘,今天吃的可以,这三个鸡蛋不容易啊,”说完了哈哈的笑着,把剥好的鸡蛋掐了一点,慢慢放进嘴里。陈梅也笑着看着自己男人,捂着嘴说:“就这么一个母鸡了,还三天两天的不下蛋,偶尔才会来一个,吃个鸡蛋是不容易,母鸡也是不情愿的。
樊小苟看着爹娘在说着话,手里也没停下,很快的剥完鸡蛋皮,直接一口吃了进去,嘴里塞的满满的,使劲的嚼了嚼,鸡蛋就吃没了,端起碗喝口水,很是畅快。
吃了早饭,樊小苟一家人就开始忙活了,今天给已经挖好的窑里面盘炕。
炕是北方人生活最主要的一部分,是晚上睡觉的地方,也是累了一天或躺着,或坐着的地方,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的地方,非常的重要。
盘炕是每家男人基本都会的,樊小苟按照自己老爹的吩咐,在旁边土墙上用撅头一下一下的挖土,一会需要用土和泥,还要等土坑的四边立起来以后,往里面填土,所以樊小苟就一直在挖着。碰到大点的土块,反转撅头,把土块敲碎,一会用起来方便一些。
樊不器从井里绞上来水,提到新窑门口,再把樊小苟挖好的土,选着土块少一些的,用铁锨铲过来,堆成一个小土堆。看着土足够了,从土堆中间挖出个坑洞状,然后倒入井水,一点点吧土和水混合,再加上小苟娘从碾场拿来的麦壳子,就是碾麦子以后,扬了麦子留下的麦壳,使劲的搅拌均匀。
炕就盘在进门的右手边,都是习惯这样盘,也方便做烟囱排烟。
搅拌好土泥以后,再把已经早早做好的土砖搬进窑里,然后再把土泥用铁锨端进来,土砖做炕边,边铺砖边放吐泥,让每一块土砖黏在一起,慢慢的砌出来一面炕边,看着高度差不多了,拿上自己制作的木棍,做了丈量,然后再继续砌另外一面。
一家人合作者,赶在晌午之前,砌好了炕的四边,在进门位置的炕的一面位置,留个烧炕的门,然后就是中间的两个支柱,土砖做里子,外面用土泥抹上好几层,两个都一样的方法做好。再在炕里面的挨着外面的角度,用小撅头,挖出一个往外的洞,是用于连接外面,外面是会再砌上一个高一些的烟囱。
炕边和里面两个柱子和烟囱留好以后。就是往里面填满土,一家三口,你出我进的,用铁锨和土篓子,还有篮子,把土从外面弄进窑里的炕里面,如此往复,慢慢的炕里面的土快要和炕边齐平,就停了下来,把炕里面的土用土砖拍平整,拍的压下去,继续和泥,端泥,全部抹在整个炕上,完成了最后一步,就等待着都晾干了,从留好的炕门,掏一些土出来,然后烧炕,铺上席子,拿来被褥,就能住人了。
整个炕盘好以后,一家三口站在炕边,每个人身上手上都是土和泥,却没人注意这些,都是看着炕。樊不器看了一会,转头看着儿子说道:”小苟,以后这就是你的窑了,自己住了,“想摸摸儿子脑袋,抬起手来,看着都是泥,于是用手肘敲了敲樊小苟的背,走出了窑门。
陈梅也是看了看儿子,随着男人的脚步,也走了出去,只有樊小苟自己,看着眼前的炕,一直就这么盯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家里的药材也积赞的不少了,樊小苟的窑里的炕还需要再晾晾,家里也是没什么需要忙的,于是樊不器决定趁着现在还有空,决定再去一次县城。樊小苟想着二蛋上次说的,如果自己再去县城,一定要告诉他,于是就像以往一样,在山沟的路上,等着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