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县城,走在主街道上面,迎面的石牌坊,两边的店铺,道上的行人,看的二蛋眼睛都用不过来了,一会看这,一会看那,还回头对着小苟说道:“小苟,县城真的和你说的一样,跟庄里真是不一样,这里真好。”二蛋说完了,又一脸羡慕的看着眼前。
樊小苟拽了拽二蛋,看着傻子一样的他,说道:“二蛋,有点出息好不好,先跟着我爹去药铺,回头忙完让你好好看个够。“拉着二蛋,紧跟上樊爹的脚步,往孙家药铺走去。
到了药铺门口,樊不器慢慢蹲下身子,放下肩上的药材,嘱咐两个孩子看着药材,整理了衣服,进了药铺里面。进了药铺,买药的人不是很多,有两三个人,柜台上伙计在帮人抓药,樊不器走到旁边,坐在长凳子上面,安心的等着。
看着伙计忙完了,望向自己这里,樊不器站起来,走到柜台前,说:“我是来卖药材的,劳烦喊一下孙掌柜。”伙计看了看眼前的人,个子挺高,说话也很稳重,有些眼熟,拧着眉头,想了想问道:“大哥,之前来卖过药材是吗?看着眼熟,”樊不器回道:“上个月来过,卖过药材。”
伙计虽然记不清具体是谁,还是说道:“原来是你,我去找孙掌柜,稍等。”
过不了一会,孙掌柜从后堂走了出来,看到了站在柜台前的樊不器,笑着说道:“樊老弟,好久不见,来,咱们坐着聊,”走出柜台,陪着樊不器坐在长凳上面。坐定了以后,孙掌柜说道:“樊老弟,这次带来的还是甘草和柴胡吗,我先看看。'
樊不器看着眼前的孙掌柜,心里暗暗佩服,自己也就来卖过一次药材,居然记清楚自己姓什么,还记得上次卖的什么药材,果然厉害。
和孙掌柜说了声稍候,樊不器走出药铺,来到药材面前,一捆一捆的拎在手里,对着两个孩子说道;“跟我一起进去,;就拿着药材走了进去。
看着拿着药材进门的樊不器,还有后面的两个小子,孙掌柜笑着站起来,等着樊不器放下药材拆开了,孙掌柜蹲下身子,一根根的拨开,仔细的看了看,看完后,起身洗了洗手,让大家坐下,说道:“樊老弟的甘草还是和上次的一样,整根全须全尾,没有挖伤,很是了不起。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声,现在麦收过了,甘草挖的人多了,药材多了,也就没有上个月的价格了。“说完看着樊不器这边。
樊不器看着孙掌柜,认真地说道:“都听孙掌柜的,我信你。”孙掌柜听完樊不器简单的一句话,哈哈的笑着:“樊老弟,快人快语,药材我收了。”说完吩咐伙计收起了甘草,直接走到柜台,拿出了铜钱,说道:“樊老弟,都是小铜钱,方便你用。“
樊不器看着孙掌柜,心里越发的佩服了,说道:”孙哥,我樊不器敬佩你。“
孙掌柜看着眼前的汉子,哈哈笑着说道:“好,你孙哥喜欢痛快人,认你这个老弟,樊不器,你孙哥大名孙药诚,以后来了县城,随时过来。
卖了药材,拿了小铜钱,认了老哥,樊不器没着急走,坐在长凳上,和孙药诚打听着,“孙哥,你一直在县城,最近的粮价怎么样,和你打听打听,说完,凝神看着孙药诚。
“樊老弟,你既然喊我孙哥了,我就不见外了,你不问我也要和你说呢,今年粮食收成不好,麦子干瘪,现在外面也乱,打来打去的,也就咱们这里现在还算安稳,还有点粮食,有些地方,粮食都让打来打去的那些人拿走了,趁着现在,你还是存点粮食,买一些,后面都不是买的贵了,都可能买不到。”说完叹了口气,一脸怅然。
听完了孙哥说的这些话,边上的樊小苟和二蛋没什么感觉,可是樊不器却是知道话里的轻重,一脸凝重的说道:“孙哥,老弟需要你帮个忙。‘孙药诚看着樊不器,说道:”老弟,你说,能帮上的我这边方便就能行,“向着孙哥拱拱手,樊不器说道:’孙哥,粮食重要,我需要麻烦你出面,帮我买上一些,放在你药铺,回家以后,我就带人推车,过来搬走粮食。”
听着樊不器说道这里,眼见着药铺前面也并不是很方便你,孙药诚便带着他们去了后面屋里,坐下来以后,说道:“行,孙哥答应你,明天你带人过来拿粮。”樊不器于是站起身来,拿出放在胸前的小铜钱,又拿出一个小布卷,打开里面是上次没有用的一块大洋,一并交给孙药诚,说道:“孙哥,全都托付给你了,老弟和庄里兄弟感激你。”
孙药诚看着放在自己手里的大洋和铜钱,什么也没有说,重重的点了点头。
人给我以信任,我当给之,任何时候都会有这样的互相信任,哪怕世道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