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苏知寒也主动提出要再给三人一些补偿,毕竟人家可以不要,但你不好真不有所表示,总不能让人为自己白白跑腿卖命。这些基本的人情世故苏知寒自是明白。
李道士与王安自无不可,坦然收下。至于纸鸢则躲到一边,百无聊赖地盯着一副悬挂在墙壁上的水墨梅花图出神。当苏知寒与王安两人谈妥后,李道士无奈地笑了笑,一道柔劲递过去,提醒了她。纸鸢这才回过神来,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往李道士背后缩了缩。苏知寒心中暗笑,也没说话。
临走前,纸鸢却回过头,对着苏知寒嫣然一笑道:“苏公子啊,你身后的梅花图可画得有点不咋地啊!”
苏知寒回头望去,墙上的画卷里几支色彩清艳的梅花正傲立于风雪中。眼前的女孩笑魇如花,嘴上却是毫不客气。闻言一旁的李道士都有些不满,还不等他出言呵斥,苏知寒就笑着说:“是么?这幅画乃是我二兄所藏,据传是一位名士所作。”
纸鸢不屑地撇撇嘴,嗤笑道:“切,名士就这点水准啊。”
苏知寒温和地笑了笑,也不以为意,自己自幼好武,于书画之道却是一知半解,他也不愿反驳。在他看来,纸鸢只是一个天资不凡的少女,心直口快、天真烂漫,与她置气毫无必要。
纸鸢见苏知寒不为所动,不禁有些失望,心中又有点不明的不爽。她突然开口道:“不如公子让我改一下这副画如何?包你满意。”
苏知寒有些意外,但马上反应过来,笑道:“这我可以替二哥做主,姑娘尽管拿去。”
“哼,谁要这种画!我只不过是不想看到这副丑丑的画。”纸鸢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心中却嘀咕道:“我更不想看到你!”
纸鸢手上一动,取出一支翠绿色笔杆的毛笔,与虚空中轻轻舞动。苏知寒注意到这只毛笔与先前纸鸢所用的并不是一支。
只见在她的笔下,墙上的几支梅花迅速地化为一支,而随着纸鸢笔锋的游走,墙上的几朵梅花竟然飞出画纸化作点点墨汁,让毛笔的笔尖更黑了几分。
片刻后,纸鸢收起了手中的画笔,满意地点了点头。
负手而立的王安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神深邃,面露思索之色。
李道士苦笑摇头,满脸无奈之意,对着苏知寒抱拳道:“苏公子,劣徒让你见笑了。”
苏知寒看着眼前的画作心情复杂,他不由摇头笑道:“纸鸢姑娘果然天资超卓,对这绘画一道也颇有造诣,苏某佩服。”
三人离开后,苏知寒抬头注视着墙上的画卷:一朵黯淡的梅花点缀在一支枯瘦的枝干上,独自迎着风雪,好像下一刻就会零落成泥,又好像会这样站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