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儿跃身出来之后,直奔隆祥酒楼而去,她的行头可都在那里。
换过了夜行衣,便如同那黑猫一般,跳了几下,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至于那几个人的住所,陈杏儿不到片刻便查了出来,已经为爷爷办过好几件事的她,对这种小事自然是信手拈来。
来到那青衣老大的宅院之后,陈杏儿在墙外屏息观察良久,确定没有埋伏之后,翻身入院,好似一片柳叶,轻轻落地。入院之后却发现北屋正房还亮着几盏灯,几条人影透过窗户映入她的眼中。
陈杏儿有些纳闷,现在已经差不多四更天了,这几人是在商议什么?
当下提起一口气,施展轻功,走到正房与东侧厢房中间的拐角的黑暗处,毫无声息的听了起来。
屋里总共四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人率先说道:“大哥,咱都在这坐了一晚上了,你就直接下了这决定就是了。那小子一直都是一个人,咱们趁着夜黑风高直接再过去把他解决了不就得了。”
此话一出,陈杏儿心中可是震惊不少,心想他们为何要害柳源,这几个不过就是常年在那摆摊卖艺的,柳源也没有和他们结过怨啊。
只听那好像是大哥的人回道:“贾老三闭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这么鲁莽。你说的那叫什么?啊?那叫入室杀人!别以为夜黑风高你就能洗脱干系,这里的衙门捕快和你们村里的可不一样!”
那贾老三听到老大如此训斥,气势不免弱了不少,但还是说道:“那不能这么干耗着啊,明日那卢公子问起来咱们可咋交差?这么多银子咱们也都收了,事都没办好...”说着好像看到了老大的眼神,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了。
“老三,你少说几句,咱们现在是要商量怎么解决这事,不是听你抱怨的。大哥,你看这样是否可行?反正那卢公子给的银子不少,咱们明个儿找个亡命之徒,接他之手结果了那姓柳的如何?”听这人说话,应该就是这里的老二了。
老大叹了口气,说道:“唉,郄二弟你这虽是个办法,但是时间上哪够,除非是能让卢公子宽限一日才行。只是卢公子那人大家一看就知道,脸上虽然笑呵呵,但是必定是个阴狠至极,说一不二的主。”
说完顿了顿,沉吟了片刻便又说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入室杀人的总要费上一番功夫,难免会留下什么把柄给官府。咱们就不如不进去,直接在外边投些火进去,把整个宅子烧的干干净净,那就差不多可以高枕无忧了。”
陈杏儿听到这时,也是有些心惊,没想到这几人为了置柳源于死地,竟然无所不用其极了。这幸亏自己出来的早,这真要是在柳源家里睡的稍微熟了点,那就真变成熟的了。
而且现在的她也完全明白了,这些人上午的时候在那相扑场中,是打算把柳源直接打死的,并不是切磋被打这么简单了。
因为在这相扑场子中,一般都是世代从事这行的人互练互打,然后挣些银钱,等同于卖艺。但是偶尔也有看客手痒想去切磋切磋的,但是在切磋过程中经常上了头,酿成死伤事故。所以这就有了一个规矩,在场子中的死伤都不去告与官府,就算是去衙门中告了,人家也不管,顶多就是走个民事赔偿。
这柳源肯定不是自己手痒要去和他们“切磋”,肯定是被设计进去的。
也幸亏这柳源机智,要不然就活不下来了。现在就算陈杏儿已经知道了柳源躲过此难,但是一想到稍有不慎他就没命了的时候,依旧是心悸不已。
却听着老大再次说道:“只是现在还有几个打更的在转悠,咱们都去的话,目标太大,很容易就被发现了,所以最好是一个人去。”说完便不在言语了。
刚才还在出主意的郄老二和贾老三没有接话,那感觉像是从没听到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同老僧入了定。
“唉,那就是由小弟我去吧,谁让这人是在我手上跳出圈的呢!”看样子是那老四自告奋勇的去了,只是这话中有多少不愿意,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陈杏儿听到这些言语之后,心中冷笑不已,心想:好,既然都怕死,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完迅速站起身来,破窗而入,在四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嗖嗖,嗖嗖”,四发银针已经分别射到四人的腿弯要穴。
四人皆是一惊,万没想到此时会有人突然破窗进来,得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是感觉腿上又酸又麻,连双腿站起来都是不能了。就在此时,一柄长剑已经指在了老大的后心。
“朋友,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老大虽然说的淡定,但是颤颤巍巍的双手已经出卖了他。
“好,我问你答,答的对了,这刀枪自然就不用动了!”陈杏儿压低嗓音,变出了一老太太的声音,说道。
那四人一听这声音,也是心中不解,好像只见见过的人中,没有这种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