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当左玉书推门而入的时候，江来略微惊讶。

左玉书满头白发，满脸褶皱，双眼凹陷。

元气的波动也明显比之前弱了很多。

这应该是因为白天强行爆发元气，透支了生命力导致的副作用。

“有事？”江来问道。

“晚辈听到有些动静，猜想前辈没有睡，便斗胆求见。”

“坐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江来反正也不需要休息，姑且听听他有什么事。

“谢前辈。”

左玉书半夕之间老了容颜，衰了身躯，动作也显得缓慢迟钝。

大半夜的，他也不可能耽误前辈睡觉，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摊开说的。

索性开门见山。

“晚辈求见，有一事相求。”

“说。”江来的声音简短干练。

“晚辈这一次透支生命力。实力和修为下降至筑气六层，恐怕今生也无法回到辟府境了。所以……晚辈想拜托前辈……”

话还未说完，江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想让呜掌管清虚？“

“……”

左玉书一时尴尬。

他虽然的确就是这个想法，所托之事正是如此，可开诚布公说出来，着实羞愧难安。毕竟是一派掌门，自己扛不住，想要抱大腿，面子上说不过去。

“前辈……”

“你所托之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

江来才不想当接这烂摊子。

一个几乎废了的掌门，带着三个菜鸟。

说不定哪天就散了。

再说，江来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自身修行上，没工夫照顾别人。

左玉书难掩失望之色。

他的弟子最高修为的周不白，筑气六层，却是个欺师灭祖的玩意。任大仓天赋不好，如今也受了伤。孔岱是个滑头，为人不够稳重。最小的路青衣奇经脉阻断。又有谁能继承清虚门呢？

他很能理解江来为什么拒绝。要掌管清虚，就得先加入清虚门。等于是入了道门一派。前辈现在是无门无派，隐居深山，也是想要远离凡尘俗世，静心修炼。

这时，江来说道：

“桌上是一颗人参，拿去给你的大弟子疗伤……”

人参？

左玉书有些诧异，因为屋内没有光亮，也就看不到东西。他只能迎着月光，看向卓上。

的确有一样东西。

左玉书拿起人参闻了闻。

气息新鲜，形状特别。

拿到门口处，端详片刻，不由微惊道：“日月精华？”

江来也知道，月色下的日月精华更容易感知得到。

很多奇闻轶事里的妖精山怪，亦是喜欢在月色下吸收日月精华，增加修炼实力。

“前辈……两百年的新鲜人参，您竟有如此天才地宝！”左玉书赞叹。

“泥，懂得分辨年份？”

“略知一二。辨别人参，一是看茎叶；二是看根。人参形状似铁线匝扎，又细又密又深，圈圈相对，两不相连。铁线纹越密越多，人参也越老。颜色越暗，参的年龄越长。”左玉书说道。

江来点点头。

没有发表意见，心中也很惊讶，用自己身体种植出来的人参，竟有两百年的年份。

这说明，种植这块，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