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已经在吴义身后站了半个多小时,他是出钱最多的那位,却一到自己时,便以各种理由推脱。
“啊!我…我还要回家做饭,你们玩吧!”
李辰扭过眼看向吴义,摇摇头,紧接着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游戏上,手指噼里啪啦,一顿猛操作。
无心再玩下去,吴义往前台退掉机器。
守在前台的王二,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搓着脚底板的泥,“要退?”斜眼瞅了瞅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才玩了51分钟,“退个毛,你玩了64分钟,4分钟也算1小时!”
方才明明看见机器上显示开机不到一个小时,怎么走几步路,就?
“不公平!你怎么能这样算?”
“你特么爱玩玩,不玩滚,哪几把恁么多废话!”
王二摆出一副丑陋的嘴脸。
谁叫你是小孩,软柿子就是用来捏的!
吴义转身去找李辰,李辰劝他不要找事,毕竟在人家的场子,规则和时间是人家随便定的,根本惹不起。
吴义此刻很担心小友,哪还有心情玩这破游戏,咬咬牙,瘪了一眼王二就跑出网吧。
来到小友庭院时,一声声哭声,接连不断。
吴义知道,小友这是又在挨他爸爸的毒打?
小友的父亲在十公里外的一个大型工厂当搬运工,每天来回二十里的步行,让他很是疲倦,但就是因为很累,到家之后还得看小友这张跟她妈相似的脸,简直越看越气,只要小友哪里做的不对,就是一顿毒打,手都不带歇的。
每次问及恨不恨父亲,小友总是摇摇头,然后死死握住拳头,脑中浮出一位女人的样子。
他母亲可是村里的名人,十里乡外只要提及柳翠这个女人名,那定是骂声一片。
柳翠沾上不守妇道,丑事不会传多远,可就在全家为老人治病而借钱筹款时,柳翠竟然偷偷拿着所有钱,与人跑路!
小友的奶奶被活生生气死了,他爷爷的病最终也因没钱而选择了放弃治疗。
自此以后,吴义每次来找小友玩,他总是摆着一副笑脸,身上的痛处,使得他的笑,显的很假。
可能是习惯了,只要自个遇到打不过的人,小友总是先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硬是没叫出一句。
静静地站在门外,吴义看着气愤的男人不敢出声,小友面朝衣柜,站的很直,四周都是已经断掉的木棍。
“叮当!”
他父亲手中最后一根木棍掉在了地面上,就在吴义以为又要开始对小友折磨时,令自己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患有精神病分裂症的人,都会把相似的事物幻想成心中所想,而当他父亲清醒过来时,小友的身体也被他父亲搂的死死的。
吴义从小友父亲流泪的模样中,看到了心痛和愧疚感,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哀怜。
小友和他父亲坐在炕边,一堆血染红的棉花和一瓶红药水摆在桌面上,父亲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洗掉流出的血,而小友身子则一个劲地往后躲。
吴义心情复杂地离开了小友家,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光是想到那些被打断的棍子,头皮发麻的感觉就随之而来。
“咦?床上怎么会有一个白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