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老槐树也是个迷,现在在河坊村似乎已经没人说得清这棵大树到底有多少年了。就连村里最老的人都说,自打他们记事儿起,这棵老槐树就长在那儿了,树肯定比他们老,只不过当年他们小的时候,这棵树还不像现在这么粗、这么壮罢了。
村里的年轻人说自从记事儿的时候就已经这么粗壮了,几十年都没什么变化。至于外村的人,就更说不清这棵树的年龄了。
也许这棵老槐树确实有灵吧,要不怎么连那如华佗再世般的老神医都对它毕恭毕敬,视若神灵,诚心诚意、不离不弃地在树旁守了一辈子呢?这棵老槐树的腰干有多粗,没人实际量过,可至少要四个人才能把它合围。它的主干在距地面三米多高的地方分出三条枝干来,向东北、西北和正南边茁壮地长了出去,树上随便一条枝就要比普通的小树还要粗。
这株老槐树像一位饱经风雨、久历世事的老人,树皮已经皱了、裂了,那树皮上突起的疙瘩如同老农手掌上的老茧,记载着河坊村沧桑的过往。那老茧随着岁月的流失越长越厚,又像是武士身上披的铠甲,坚硬、刚强,透着英勇和伟岸。
老槐树就身披这一身的铠甲,几十年(可能上百年)来一直昂首挺胸地站在大队部门前的斜坡下,守卫着全村的百姓。疾风骤雨时,它像一把巨伞,为被困的乡亲遮风挡雨;骄阳似火时,它又如一擎华盖,给过往的行人投下阴凉。它就这么默默地看着这个小村庄,见证着村里不断变迁的世事和人们不断变化的生活。
说起老槐树前的这块空地,那可是村民们重要的娱乐场所。由于北面正对就是大队部,如果村里有什么集合,就直接在高挂树梢的大喇叭里广播相关的人到大队部,人多的时候就干脆在老槐树下的这块空地上集合。
生产队的队长有什么话要讲,就搬把椅子在大队部门前一坐,村民们顺着斜坡从坡上一直站到坡下,队长正襟危坐,居高临下,有模有样地讲话,就你西方国家领导人在搞竞选演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