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采苹怎么都觉得“不受宠”那三个字格外刺耳,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冷哼道:“神气什么,你……”
然而易银颦已经失去了耐心,当着她的面直接拿起驴毛做的两只精巧的耳塞塞进了耳朵里。
郭采苹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挡住声音,但人家摆明了不愿意再跟自己说什么,她跺跺脚,气乎乎地转过脸回到了自己的桌子边去了。
不过......易银颦倒也确实
,向来没什么存在感,很少和邸报府的人说话,她应该不会在背后嚼舌根吧?
想到这儿,郭采苹又骂骂咧咧地说了两句后,便闭了口。
这一日安歌等人都没有回来,郭采苹和易银颦也在下午相继离开了。
翌日,应卯之后,一早上刘咏絮都没有出现,直到过了午时,他才回到邸报府,嘴角含笑,满面春风,注意到他还特意穿了件绣着虎纹的公服,郭采苹立即起身笑道:“刘大人是去见皇后娘娘了?看刘大人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吗?”
“不错,”刘咏絮点头应了一句,随后走到前面对端坐的众人道,“今儿一早我奉诏入宫,皇后娘娘夸了我们之前送进宫的邸报不错,还说各宫娘娘们都爱看,就连宫女和内侍们,但凡识字的也都争相阅览,让咱们下次索性送五十份入宫。自然,皇后娘娘还给了咱们赏钱,张莲凤,等回头领了宫里送过来的赏钱,你好好算一算分给大家。”
“是。”张莲凤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刘咏絮又看向安歌,轻笑着对她点头:“皇后娘娘格外提到,你写的那篇‘深宫囚爱’跌宕起伏,夸你才高斗,娘娘们都等着看后面的故事呢。”
安歌到底还是碧玉年华的小姑娘,听见这番赞美心中还是忍不住的高兴,平静后才想起来礼貌性地回了一句:“皇后娘娘谬赞了,安歌不过是揣摩各位前辈的文章,依葫芦画瓢而已。”
坐在前头的梁子峰听见这句话,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那种风花雪月的低俗话本,我可写不出来。”
安歌的笑容僵在脸上,虽然能理解梁子峰向来清高认为他们这些都是旁门左道,但这种话还是叫她心里听不舒服的……
“没有安歌的才情,写不出来人家这么好的话本,也值得得意?呵呵真是笑死我了了。”柳平乐不愿安歌吃亏,当即跟梁子峰吵了起来。
“平乐,别说了……”安歌拉了拉柳平乐的袖子,她是真的觉得和梁子峰产生争执没有必要,一来是梁子峰和她平时没什么交集,而且安歌目前觉得梁子峰就是一心埋头写文章的文人,虽然嘴上不服气,但也没有实际做什么来害她们;二是梁子峰的官职怎么说也比她们俩的高。对于这种人,安歌向来是秉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态度来的,只要他不主动害她,骂她两句逞个口舌之快就让他逞吧。
刘咏絮抬抬手:“好了,别吵了。平乐,你这脾气虽然臭,不过你的话本倒也不错,皇后娘娘也说你写得颇有妙趣。至于余圆圆、郭采苹、张莲凤,你们三的故事就先撤了吧,想想看写点儿什么别的东西放上去。”
张莲凤目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便压下了,笑道:“咱们邸报府现在
真是人才辈出,看来我也得向安歌和平乐多学学啊。”
没想到自己纵横文坛数十载,还不如两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张莲凤自嘲地笑了笑。
“那倒也不是,皇上当初设立邸报之时,一是说为了给娘娘们解闷儿,二是说令娘娘们知晓一些该知晓的事情,所以邸报上不能全是话本。你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诗才是这里所有人当中最佳的。”柳咏絮说完,又看向安歌,“皇后娘娘看了你的话本,对你极有兴趣,你梳洗一番,午时之后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吧。尽量晚点儿过去,娘娘午后会休息一会儿。”
安歌顿时惊地说不出话来……她不可以见皇后啊!万一皇后还记得她,认出她就是当时那位只会念打油诗的秀女怎么办?自己写的话本虽不能说字字珠玉,有几处地方还是比较考验才情的,到时候皇后娘娘万一怀疑起来……
啊,好烦……
“安歌今日的穿着倒还得体,不过头上什么朱钗都没有,也未施粉黛,未免显的太素了,这样去见皇后娘娘的话难免显得不庄重,我带你去里间补补妆吧。”张莲凤笑着走过来,主动拉了安歌到偏厅后面的里间去。
安歌看着张莲凤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五指的指甲都用凤仙花染了……余圆圆说,她的丈夫本也是官家,那么她应该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场合吧?
如果能求她代自己入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