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棠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不急于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收回目光凝视着她苍白的脸颊,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夜色里缓缓漾开:“夏夜,是谁欺负你?”
言夏夜知道公共场合下尤其要和厉云棠保持距离,单手拢着外套,安静沉默摇了摇头。
他肯在这种局面为她撑腰,已经让她足够感动。
只要他不会把她当成心狠手辣的坏女人,其他人怎样看她,她都可以忍受。
见她铁了心不想申辩,厉云棠抬起手来,宠溺揉了揉她的发顶,代替她淡淡道:“大致经过我也听到些许,既然诸位想要一个解释,那我在此代表厉家,正式给各位一个解释。”
言夏夜心里一惊,偷偷拉了拉男人衣角,示意对方赶紧离开,她真的没关系。
然而她觉得没关系,并不代表厉云棠也是这样认为。
他安抚的替她擦去睫毛上挑着的大颗泪珠,不顾她刻意留出的距离,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揽进怀里。
“首先,有人曾在暗海酒吧看到这位言小姐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日期大概也是一个多月前,根据我所掌握的照片,足够理由怀疑她怀着的孩子和厉北城是否有血缘关系。”
“其次,正如大家所知,厉家从来没有传出过关于厉北城的婚讯,因为他的确没有结婚。”
“最后,夏夜是我父亲生前看好的女孩,至于未来是儿媳妇还是孙媳妇,一要看我和厉北城如何争取,二要看她自己怎样选择。”
“所以,我比在场任何人都更了解夏夜的为人。”厉云棠说到这里,浅笑着顿了顿:“因为,她是我正在追求的女人。”
随着厉云棠条理分明的一字一句,言夏夜心跳的越来越快,冰凉体温逐渐回暖。
等到最后一句话音落地,她和其他人同样震惊的望向男人,又多了与其他人不同的悸动怔忪。
胜负立场在男人短短几句话间顷刻颠倒,这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
言水柔神色惊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死死攥着厉北城的袖口不放。
时间地点清楚明白,再加上厉云棠所说的照片……
不堪的场景噩梦般再次浮现眼前,假如那天的男人不是言建国介绍,不是她自愿前去赴约,她几乎要以为一切都是言夏夜设好的陷阱!
“北城,不是的,我绝对没有背叛过你!”
此刻,言水柔哪里还记得她导演这场戏的初衷。
说到底,她之所以舍得肚子里的孩子,唯一的原因是酒吧那场噩梦就发生在她和厉北城欢爱之后第三天,以至于她从验孕棒上看到红线,第一反应不是欣喜雀跃,而是心惊胆战。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这个孩子注定留不得,能在这里派上用场,是它最好的归宿。
厉北城的视线一直定格在言夏夜身上,直到言水柔软语哀求,才面无表情收回目光。
“别哭了,我相信你。”
他清楚言水柔有多么爱他,也自然相信言水柔不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