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突然欺身上前,将花未九挤到一个逼仄的角落,语气很是严峻。
花未九不由皱了皱眉。这诸葛大约是在军中时间太久了吧,想的倒是不少,偏偏都是错的。
诸葛冷哼一声:“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可以骗到天下的人。我可不是陈瑜之,更不是那个杨秋白,被你骗得团团转!”
话说到这里,就有些别的意思了。花未九正要发怒,却见到后面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朝着诸葛射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说小心,就见到诸葛回身一转,右手轻轻巧巧揽过那个东西,握在手中。
——原来是一个剑匣。
跟着剑匣进来的,还有眉目阴沉地仿若滴下水来的杨秋白。
“你为何会在这里?”
眼见着杨秋白似乎很是生气,诸葛却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开心,花未九正觉得奇怪,诸葛已经开口说道:“这就是你的小娘子?”
语气熟稔得很。
杨秋白回首看了一眼床上角落里的花未九,语气微凉:“与你无关。”
花未九有些呆愣。这两人,感情是认识的?
诸葛摸了摸鼻子,正色道:“这位姑娘,方才的话还没有回答我。此事涉及到公务,冒昧了。”
花未九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来看戏的,连忙道:“我今天真不是在跟踪你们,我哪里知道你们那么巧也在那条街上?”
“那你在后面鬼鬼祟祟做什么?”这诸葛还真的是一点怜香惜玉的模样都没有。
杨秋白听见这句话,心中大约也猜到了当时的情形,干咳了一声:“诸葛宇,你还有完没完?”
诸葛宇倒是有些愁眉苦脸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一口:“没有抓到。”
他等了片刻,大约是觉得这两人没人会搭腔,于是继续解释道:“那些胡人,就如同泥入大海,全都消失不见了!”
杨秋白沉吟:“汴京城中每条街都有皇城司的人在把手,怎么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这便是最可疑之处。这些胡人若是在汴京城中做到这种地步,须得有人内部接应才是——至于那些行李货物,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私自贩卖一些西域的珍奇猎物罢了。”
花未九在一旁接道:“不对,这批人明显不像普通商人,何况,若是为了这些猎物,即便是害怕,又怎么会被吓到那种程度?大宋对私运货物,处罚并不严,不过就是多交些银子。”
“你是说......军中?”杨秋白若有所思。
“那倒也不能肯定,但总归不像是普通商人就是了。”花未九有些迟疑。
诸葛在一旁站起身:“算了,这些事情留给皇城司的人去头疼吧。本官得回去歇歇了,累了一天,连口饭都没顾得上吃。”
他说着,施施然拍了拍衣角,对着花未九挤了挤眼睛:“小娘子,下次来我诸葛府坐坐,我一定陪你好好逛逛。回头,我给你好好讲讲杨秋白的糗事。”
后面杨秋白的脸沉的快要发黑,诸葛宇连忙从窗户钻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对着花未九眯了眯眼。
花未九很有些无语地看着窗外,转头问道:“你们俩......是朋友?”
杨秋白语气冷漠超然:“我没有这样的朋友。”
“那怎么......”
杨秋白:“......曾经一起学过半年箭法。”
花未九忍住笑,没想到这从来都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杨秋白,居然也有受不了的人。她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也有些烦了,于是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对着杨秋白说:“王大人可有找到么?”
提起这件事,杨秋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烦恼:“找是找到了,但......”
花未九有些疑惑。
杨秋白没有继续往下说,倒是看了看她的伤口处。
花未九转头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是多流了一点血,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你接着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