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我是虎湘王帐下‘湘南猛虎’姜田玉,我有要事觐见圣上!请曹公公速速通报。”
姜田玉坐骑为烈马,奔行千里不需歇息,但顺京城中禁止骑马,姜田玉便在城外下马,心中火急火燎,在城中横冲直撞,一路奔到皇城。
曹公公不屑地翻个白眼,压嗓道:“等着!”
“等什么等啊!”姜田玉按住曹公公的肩膀急道:“我要禀报的是大事!你若是耽搁了,三条命都不够你赔的!”
姜田玉天生神力,按得曹公公双肩咔吧作响,曹公公用尽全力推开姜田玉。
“老奴在圣上身边侍奉三十年之久!让我赔命?我呸!圣上正宴请宾客!让你闯进去,老奴才是三个脑袋不够掉的!让你等着!你就给我等着!”
“好好好!”姜田玉大声应着,背起双手急得像热锅蚂蚁。
戌时到,日晚,天地昏黄,万物朦胧。
姜田玉靠在门柱上,睡了不知多久,曹公公轻轻触碰着他隆起的肌肉:“姜将军,客人出来了,进去吧。”
姜田玉梦中惊醒,两眼一瞧,楚淮步履缓慢,经过姜田玉身前,还行了拱手礼。
“进去呀。”曹公公提醒着。
姜田玉眯起虎眼,瞧着楚淮上了轿子,他又回头,看到圣上寝宫已熄灯,姜田玉心中暗叫不好,他知楚淮与圣上交情甚好,这两人见了面,楚京墨就算有天大罪过,也可逃一死罪。
姜田玉推开曹公公怒道:“不见了!”
他又一路小跑到了顺京城门前,却没想到早已关了城门,他大叫守卫道:“放我出去!我是‘湘南猛虎’姜田玉!再不放行治你们的罪!”
守军拿起火把照亮城下,几人哈哈笑道:“湘南猛虎?你个南方将军来我北方做甚?别忘了这是龙骁营的辖地,治我们的罪?问问龙骁营答不答应!”
姜田玉气急败坏,一脚踹向城墙,令其晃三晃。
守军担心这姜田玉再来一脚,城墙怕是要塌,连忙叫道:“姜将军,你要是出去也可以!这城墙下有个狗洞,你可以钻出去嘛!”
姜田玉低头一看,果真有个狗洞,他性直心急,顾不了太多,将虎头盔甲卸掉,顺着狗洞钻出,又把盔甲拖出来穿上。
守军们大声笑道:“哈哈哈!南方将军钻我北城狗洞啊!”
“多嘴多舌!”姜田玉拾起一块土疙瘩,猛地丢去,砸在那守军铁盔上,哐啷一声脆响,铁盔变形,那守军身子一扬,被砸晕过去。
姜田玉飞身上马大笑道:“哈哈哈!顺京的龙骁营,也不怎么样!”
说罢,他鞭子一扬,匆匆奔赴任
丘县。
“顾萱蔚怎么样了?”楚京墨在路上低声问着。
李世卿瞧了瞧楚京墨,开口道:“他父亲……不,顾宝闫被我斩杀,顾萱蔚捆了,在庙中。”
“没伤了就好……”楚京墨碎碎念着,不知是太累还是太乏,在李世卿的背上睡了起来。
“怎么办?”李世卿缓下脚步,问着‘卤蛋’。
‘卤蛋’停下,低头道:“阿弥陀佛,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否,千百哀痛集一身。”
“算了,问你也白搭,呜呜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李世卿如云坐雾,实在听不懂‘卤蛋’的大道理,只得又加快脚步。
“楚京墨。”
一片虚无缥缈中,楚京墨听到有人叫他,他每行一步都会激起烟尘,这周遭世界似有似无,令人神魂颠倒。
“楚京墨。”
那声音又传来,楚京墨看去,烟尘之中,楚云苓慢步走出。
“你放下了仇恨?”楚云苓开口询问。
楚京墨大声辩解:“我没有!”
“那你做了什么?日夜与那女子玩耍,可还记得我?”
楚云苓转身,手一扬,浓烟驱散,如走马灯一般,放映着曾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