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江月拾起地上的银针,一根一根细细擦拭,随后将银针一丝不苟地放入布袋中,排的整整齐齐。
“甲字辈的孙江月?”
楚京墨在‘卤蛋’背上,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就是‘锦袍红蟒孙江月’。
孙江月看去,点头道:“正是,你是三雅祠的少主吧,快些回去,你父亲楚淮很是着急。”
“不回去!”楚京墨坚定回着,思虑一阵问道:“你为什么帮李世卿?”
“原来千面魔叫李世卿啊。”孙江月俯下身,想去揭掉李世卿的假面,可撕扯一阵也只有皮肉连骨,反而被吃痛的李世卿挥手打了一巴掌。
孙江月后退几步自言自语道:“是真面,是真面,帮你们?想多了,我只是为朝廷办事而已。”
“那好事做到底,李世卿睡着的时候是叫不醒的,你背着他将我们送出这座山吧。”楚京墨请求道。
“背他?”孙江月鄙夷地瞧着李世卿满身的尘土,与几月不洗,油腻光亮的黑发,他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太脏了!”
“那就背我。”
孙江月再看去,那楚京墨满身伤口,其中有些还在流着污血,孙江月长叹口气,蹲下身拍拍李世卿的衣服,极其不情愿地将他背起。
行上山,孙江月惊叫连连,理由多是有虫子爬上他的衣服,或者是身上沾了泥土。
“你当真不回去?”
行入半山腰,几人找地方休息,孙江月很是好奇,这三雅祠少主有着无穷富贵不享,偏偏出来闯荡江湖,多了一身伤疤,还失了一根手指,图什么?
“不回。”
楚京墨费力地掰回几近残废的右腿,仰头望月说道:“我还有大仇没报。”
“谁的仇?”
“姜田玉断两指,他的仇已消,剩下的就是我弟弟楚云苓被杀。”
孙江月惊讶地看着楚京墨道:“楚云苓?”
楚京墨点头:“你不可能认识他的,我父亲封王那天,楚云苓才学会走路不久,陈昭霖杀了他,还毁了我的经脉。”
孙江月伸手按住楚京墨的手臂,细细琢磨一阵叹道:“还真是没有内力。”
楚京墨苦笑道:“所以我要杀了陈昭霖,为我弟弟报仇,也为我的经脉报仇。”
“好,那就祝你成功。”
孙江月心中细想,那陈昭霖在南方肆虐,虽然圣上没有下旨,可他已经在想主意铲除金耀祠,奈何金耀祠子弟可比天朝大军,真是动了陈昭霖,这些子弟还不是要造反?这楚京墨要杀陈昭霖,正好,解了心中麻烦,又让金耀祠的矛头,不会指向朝廷。
行下
山,有一户无人居住的草房,虽是破落些,也比睡在野外强。
孙江月嫌弃地将李世卿丢在草垛中,拍拍衣服拱手道:“我先行告退。”
说罢,孙江月一个箭步窜出,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跳跃,身轻似燕,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你先睡。”
‘卤蛋’也将楚京墨放下,出了草房。
楚京墨听着李世卿那毫无规律的鼾声,已是又困又乏,他两眼不住打颤,忍着伤痛睡了过去。
第二日,已接近正午时分,楚京墨在伤口的刺痛中惊醒,他好像极度恐慌,拼尽全力双手扒地向后退去。
“莫动,伤口涂些草药,好的快。”
‘卤蛋’拿过楚京墨的腿,伸手沾上些绿色草汁,涂抹在那可怕的鞭伤处。
好似千针刺骨,楚京墨哀嚎一声,却还是没把李世卿吵醒。
楚京墨喘息一阵,开口问道:“‘卤蛋’,你是哪的和尚?”
‘卤蛋’双手合掌:“贫僧于幽栖寺诵经。”
“你怎么会有那么高武功?”楚京墨见过‘卤蛋’几次出手,虽是不伤人性命,但可以看出其功底深厚,怕是乙字的辈分。
“贫僧仅读过方丈手写的一些秘籍而已。”
楚京墨喜道:“读秘籍就能让武功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