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石子偏移方向,砸到旁边松树上,一阵雪花散落,松树轰隆倒塌,砸碎几块石阶,山林染惊讶道:“你想害死我?”
“二位,若是想做晔台山门生,只需上山便好,何必毁我家石阶呢?”
两人跃过松树,瞧得不远处有只大乌龟!
那乌龟黑溜溜的双眼,鼻孔细小,嘴巴又尖又弯,四肢壮硕,龟壳好似大铁锅,其上居然还驮着个人!
这人年岁不大,却有了一小撮白发,戴着木质莲花冠,穿了一席紫云袍,未穿鞋,光着两个雪白脚丫儿,他拿着类似竹竿的物件,线上捆了一根胡萝卜,以此诱惑乌龟爬行。
“贫道鹤云阁,道号风竹子,二位门客姓甚何名?”道士每一席话语,都是淡然吐出,果真是脱俗真人。
楚京墨眼珠一转:“我叫楚六郎,这是我的伴读书童山刨坟。”
“山刨坟?”山林染抬手想打,楚京墨抛去飞眼,山林染咬牙切齿道:“没错,我是伴读书童,山!刨!坟!”
鹤云阁微微一笑,清新脱俗,他悠然伸出手指,这时有一麻雀落手,叽叽喳喳鸣叫一番。
“楚京墨与山林染,你二人若是想上山,便要摘去山下身世名号,俗世恩义情仇
,可否?”
楚京墨与山林染惊到:“你会鸟语?”
鹤云阁又是一笑:“贫道不光会些鸟雀之语,百兽之交谈我皆懂,二位若是心意已决,请随我来,不必多虑,山上门客轻易不会下山,更不会走漏二位风声。”
鱼竿一甩,那乌龟伸长脖子,想要吃到胡萝卜,鹤云阁收放自如,驱赶着那只乌龟,三人慢慢前行,速度极慢,仅因那乌龟动作缓慢。
“山上戒规繁多,二位若是不知,我一一叙述,一禁不敬;二禁无礼;三禁喧哗;四禁耳语;五禁饮酒;六禁食肉;七禁赌博;禁私情……”
“三百七十一禁跑动;三百七十二禁裸身;三百七十三禁触兽……”
“好了!这山上就没有不禁的吗!”楚京墨已被说烦,他大声呵斥。
鹤云阁懒得抬头道:“此触不禁、喧哗、无礼、多疑、呵斥、语厉,你上山后需注意,山上不禁的也很多,一允交谈;二允食饭;三允走动;四允赏花;五允交友……”
“五百四十二允祭拜;五百四十三允祈福。”
这时那乌龟总算爬上秦岭之巅,晔台山近在眼前,其上无牌匾,仅是立了两根破旧木柱,上刻祥云太极,石子路两旁种满毛竹,还有一些穿青色道袍的小道士拿着扫帚扫地。
他们见到鹤云阁,皆是停下躬身拱手,行礼道:“风竹子师兄,无量寿福,道法自然。”
鹤云阁看着他们微微点头示意,楚京墨笑道:“你这年龄比他们还小,怎么做的师兄啊?”
“此触不敬、多疑,入山门,要少些言语,我自幼便在山中修习,因悟性高,三岁听得百兽语,七岁便能控自然,十一岁已领悟无上道法,十三岁位列晔台山十二真人,如今他们叫我师兄,无可厚非。”
“吹吧!你就吹吧!我两岁一跺脚,满城黄狗都追着咬我!还少言!你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听得我耳朵生茧子了!”楚京墨微微笑着,这话语却是不敢脱口,只得在脑海中回响。
“你二人若是想除魔,为何不去寺庙?”鹤云阁似是听见鸟兽说了什么,忽而问着。
山林染上前解释道:“是有人推荐我等,说是晔台山可以除心魔。”
鹤云阁摇头道:“闻所未闻,也罢,修身养性对身体好处多,你二人进去罢,贫道先行告退。”
说罢,鹤云阁又扬起鱼竿,领着乌龟走入竹林。
楚京墨望向那山上多如牛毛的云宫,狠狠咽着口水,他咬牙跺脚,狠心叫道:“走!习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