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声闷响,山林染被盾牌砸晕过去,那子弟大叫着:“费什么话!带走!”
老头瞪着吕渤,他解下铁甲,摔在地上怒斥道:“废物!你只配当下人!”
吕渤丢下染血的匕首,跪行着过去,拾起铁甲,忍着手腕传来的剧痛,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跟随老头回府。
“咳咳……”软弱无力的咳嗽声在空旷的暗室反出回音,山林染被绑在根木柱上,四肢被麻绳死死捆住。
他呸了一声,吐出口粘稠的血液,随即后脑勺传来剧痛,仿佛要炸裂开来。
小腹、胸膛、后背的刀伤被布匹包缠,但还有些隐隐作痛,山林染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瞥到吕渤那张骄纵的脸,顿时心生恶念,狠狠啐了一口痰。
“呦呦呦,睡了一天,还这么横呢?”吕渤右手被山林染扯断,此时正夹着两块木板,他左手抓起个水壶,缓缓走到山林染面前。
水壶摇了摇,里面的清水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山林染满脑子都是甘甜的清水,滋润他那如砂石般的舌头,美妙的感觉。
不自觉地,山林染咽下唾沫,吕渤哈哈笑道:“不急不急,这就给你喝!”
吕渤高举水壶,清水在山林染的头顶倾泻而下,山林染被凉水一激,清醒不少,他奋力地伸出舌头,舔食着脸边的水珠,干裂的嘴唇顿时湿润起来。
“哈哈哈!他好像狗啊!”吕渤回身叫着,站在门前把守的四名持刀盾子弟也纷纷嘲笑。
吕渤丢下水壶,掀开山林染的青布衣服,粗暴地撕扯下缠在上面的布匹,露出长条状的伤疤,过去一天,鲜血凝固,伤口已经结痂。
吕渤轻轻抚过那凸起的硬块,他抽出腰间的匕首,轻轻划开一处,山林染痛地放声大叫起来。
“哎哎哎哎,闭嘴。”吕渤不耐烦地说着:“我只是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模样。”
匕首撕开表皮,在里面搅动着,脓血齐齐流淌,吕渤可能受不了山林染的叫嚷,便丢下匕首,狠狠扇了山林染一巴掌。
“让你不要叫!你偏不听!来人!伺候伺候他!”吕渤回身大摇大摆走开,狰麟就在他的腰间晃来晃去。
两个子弟走上前,其中一人拿起铁夹放在炽热的炭火上来回翻动,另一人则掰开山林染的嘴巴,揪出其中的舌头。
铁夹烧得赤红,山林染可以感受到火盆中涌来的滚滚热浪,他瞪着双眼,脏污头发披散于肩,丝毫没了
当初俊朗模样。
“完了,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山林染暗自想着。
忽然一道阳光穿通了暗室,刺痛山林染的双眼,吕渤的父亲吕君海背着双手,踱步走下长满苔藓的楼梯。
他没穿那镶刻温玉祠图腾的铁甲,而是穿了身轻便的白色长袍,袍子上也极其奢华的用金丝绣了只开屏孔雀,腰间别了枚剔透宝玉,还有一小块灿灿黄金,走起路来这两个物件相互碰撞,叮当作响。
吕君海站立在吕渤面前,看了看捆起来的山林染,又看看子弟拿着烧红的铁夹,随后他低下头,盯着吕渤的双眼。
“爹……我……”啪地一声脆响,吕君海那干枯如木的手狠狠扇过,力道奇大,将吕渤扇倒在地。
吕渤揉着脸,像个姑娘般侧身问道:“爹!我又怎么了!”
只见吕君海丝毫不理会吕渤,反而大步走向山林染,上下打量着他的容貌,随后他拿起一小撮头发,诡异笑道:“呵,赤发凶鬼,‘迎’?”
山林染抬起头,淡色的眸子中蕴含杀机,他轻蔑一笑:“不,我是山林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