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
“我是海纳祠祠主,蔡业,你们紫苑祠命数已尽,入我海纳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蔡业坐在轿子上,摩挲着手上的红石宝戒,懒洋洋地倚住靠枕,眼皮耷拉,不耐烦地看着前方。
黄州紫苑祠。
“呸!”一口浓痰吐于地,紫苑祠祠主包胤握着把刀,满脸的鄙夷,他愤愤道:“金耀祠吞并南方千祠还不嫌够!来我黄州闹事!你个走狗,才是命数已尽,拿命来!”
包胤持刀横向,两腿蹬地,忽然蹿出,那刀锋在他眼中闪闪发光,直斩蔡业喉咙。
蔡业依旧耷拉着眼皮,不耐烦地摇摇手指:“动手。”
一朵血花喷然绽放,包胤的右臂飞向半空,他重心不稳,扑倒在地上,捂着断臂哀嚎到:“陈朱严!”
陈朱严甩下黏在铁爪上的鲜血,纵身一跃,跳到紫苑祠子弟身后,他抓起一人头颅,那人是包胤之子,年刚过五岁。
“啊!”包胤之子痛哭不止,拼命地蹬弹双腿,想要挣脱那只如铁钳般的爪子。
包胤的妻子也跪地痛哭,恳求饶他一命。
蔡业止道:“陈朱严!停手,我们是来讲和的,不是来杀人的!”
陈朱严听得,两眼放光,他疯癫笑着,将那孩子举过头顶,铁爪用力,脆弱的头颅顺间四分五裂,鲜血掺杂着脑浆流过陈朱严的臂膀。
愤怒的吼叫响遍黄州城,紫苑祠的子弟纷纷扬刀,要取陈朱严性命。
可陈朱严不是等闲之辈,他运起内力,铁爪猛地挥动,掀起的气浪便将几人割成几截,又加上金耀祠子弟的加入,没一会儿,紫苑祠两百多人,无一幸免。
“你在做什么!”蔡业愤怒呵斥。
陈朱严拿出布匹擦掉爪上污血笑道:“我听陈昭霖的命令,不是你,今天替你解围是我动了杀心,日后再遇这种情况,我不会再动手。”
“好好好!”蔡业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道:“嗯?包胤呢?”
杀戮过后,蔡业才发现包胤不见了,但他也不慌不忙,一个没了手的废物又能跑多远呢?
于是他跳下轿子,走到包胤夫人面前,他嘿嘿笑道:“这美人还有几分姿色,让我先玩一晚,再给你们处置。”
金耀祠子弟嘻嘻笑骂,将紫苑祠大旗砍倒,立起海纳祠的图腾——一朵金色的海浪。
“我要……救我妻子……”包胤在颠簸中半昏半醒说着。
回应他的是噗嗤一笑,有人背着
他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可包胤睁不开眼睛,没办法看到这人相貌。
那人笑道:“先送你去三雅祠,把你知道的告诉楚淮,再谈你妻子的事情吧。”
入三雅祠。
那人丢下包胤,便一声不吭出门去了,楚淮叫来医师为包胤疗伤,待断臂不再流血,楚淮才去看他。
刚一入门,包胤便要起身下跪,嘴里连说谢谢,楚淮赶忙扶住他,包胤身子一斜,倒在床上,痛哭流涕道:“紫苑祠……几百子弟……都没了……”
“您应像我一般,节哀顺变。”
楚淮只得安抚着他的情绪,心中打着算盘,如今自己称王,按理祠门之事他不便再干预,而如今金耀祠吞并了天朝大半祠门,若是再放任下去,金耀祠将会吞并整个天朝的祠门,到时别说是诸王,圣上都不一定放在眼里。
这事越来越棘手,包胤一个劲问着:“救我回来的恩公是谁?”
楚淮冲着门口点点头,一白肤黄发之人悠然入门。
包胤张着嘴,轻声叹道:“应京紫莲祠……白悍藜祠主”
白悍藜面无表情,点头道:“正是。”